话仅限于她和阿巴斯之间。

    阿巴斯来到无菌室的钢化玻璃门外蹲下,手按着玻璃。两人这么遥遥地对视了许久,女孩小心翼翼地爬了过来。这种感觉有点像伸着手给一条瘦骨嶙峋的流浪猫喂食。

    她趴在钢化玻璃门上,还是直愣愣地看着阿巴斯,像是在审视。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空白的镜子,令人望而生畏。

    “我叫阿巴斯,我们是一支北极考察队,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不会伤害你。”阿巴斯说。

    他不知道女孩子会说什么语言,所以用了最通用的英语。女孩子没有反应,也许是她听不懂英语,也许是她的精神状态异常,对外界的信息太麻木了。

    阿巴斯有点不知所措,除了英语他还会说阿拉伯语和汉语,但对一个北极地区遭遇的孩子大讲汉语或阿拉伯语无疑是愚蠢的。但是静了片刻之后,女孩说话了。

    “Talini…”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呼吸。这是她被营救以来说的第一个词。

    “你说什么?”阿巴斯没听懂。

    门外正用“镰鼬”监听的恺撒也没听懂。借助先天优势,恺撒在语言上的造诣极深,别人是通晓两三门语言,恺撒则可以通晓两三个语系。但别说Talini这个单词他没听过,发音和拼写方式也不符合他熟悉的任何语系。

    “Talini…”女孩子重复了这个单词。

    恺撒立刻敲打自己的耳机,“EVA,给我搜索Talini这个发音的所有拼写组合组合,在全世界的语言库,包括死语言库中,搜索它符合的目标!”

    他本能地意识到这是什么关键的信息,一个神秘的单词,甚至可能出自龙文,那个女孩可能亲耳听过利维坦的歌声。

    在日本的时候他们也调用了EVA的这个功能,当时EVA在十几分钟内搜索了有史以来的所有语言库,解读出了“高天原”三个字。

    这一次EVA只用不到半秒钟就给出了回复,“Talini,爱斯基摩语中‘雪’的意思。”

    “爱斯基摩语?”恺撒愣了一下。

    见鬼他怎么没想到呢?这女孩是个因纽特人,她说的当然是爱斯基摩语。可“雪”又是什么意思?这里是白茫茫的北极,这里到处都是雪。

    “爱斯基摩语属于很小的‘爱斯基摩-阿留申’语系,因为聚居地分散还夹杂了许多方言,虽然始终还在使用的语言,但很少人研究。爱斯基摩语中表示‘雪’的单词有大约70个,这是其中之一。具体到这个词,通常用作给人起名,尤其是女性。“EVA接着说,“要补充说明的是,因纽特人通常不止一个名字,他们正式的名字通常是沿用先人的名字。而Talini这样的名字通常是用作小名,在家人之间称呼,如果有人这么告诉你她的名字,她应该是把你看作很亲近的人了。”

    恺撒愣了一下,原来那个女孩要告诉阿巴斯的,只是她自己的名字。

    是因为信任么?因为曾经奋不顾身地扑向她,所以阿巴斯是她在这条船上唯一信任的人。也许就像《沙耶之歌》那样,这条船上的所有人在女孩看来都是恶鬼,除了阿巴斯。

    “Talini,爱斯基摩语中‘雪’的意思,那是她的名字。”恺撒低声说。阿巴斯也戴着跟他一样的耳机,以便随时保持联络。

    “Talini,我会保护你的。”阿巴斯轻声说。

    阿巴斯是用英文说的,那个说爱斯基摩语的女孩本该听不懂,可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那女孩忽然流下泪来,再也不是一只磨着牙齿的小狼。

    她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可每个人都为那无声的悲伤动容,那种悲伤就像是……倔强的孩子终于等到父亲来接她了。

    她忽然极度地贴近钢化玻璃,用爱斯基摩语说话,如果没有玻璃阻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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