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新变得活跃起来,“污染正在反扑……”
尤里眉头紧皱着,拼尽全力地寻找着可能的漏洞,突然,他的眼神凝滞下来。
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可能被所有人忽略的关键。
“塞姆勒大主教,我们的梦境管制可能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这位气质斯文的中年人脸色略显苍白地看向塞姆勒,“你有没有检查算力节点大厅……”
“你是说那些……”塞姆勒终于反应过来,“不可能,他们已经没有梦境了,而且有人在看守那,一个小时前刚进行过确认……”
“塞姆勒大主教,”温蒂打断了塞姆勒的话,这位歌者的脸色格外难堪,一字一顿地说着,“那些……也是人。”
“该死!该死!我们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马格南突然高声咒骂着,拔腿跑向了大厅另外一端的沉重闸门,而尤里和塞姆勒、温蒂在短暂错愕之后也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了那扇特殊的隔离门前,塞姆勒拉动了门上的呼叫绳索,铃铛的响声从门对面传来,然而守卫的回应迟迟没有出现。
几名大主教的心瞬间一沉。
“强行开门,”马格南立刻说道,并把手放在了闸门旁边的一块晶体装置上,“尤里,塞姆勒,你们去激活另外三个符文。”
没有人犹豫,三只手按在了用于紧急解锁的符文水晶上,随着魔力注入其中,那扇在正常情况下不允许开启的隔离门内传来魔法装置运转的吱吱嘎嘎声,随后沉重的隔离门终于向两旁退去。
数名灵骑士守卫和一名负责看管门内的主教正静静地坐在连通室内,看上去仿佛睡着。
大概是开门的动静震动到了连通室,一名灵骑士的头盔突然掉落在地上,暴露出来的盔甲空洞中,只有令人作呕的血肉混杂着灰白色的灰烬。
只看了一眼,马格南便已然辨认出他们的死因:“大脑烧掉了……”
几秒种后,他们打开了通往内层大厅的第二道闸门。
光线较为昏暗的内层大厅中,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成百上千个平台,平台边缘有神经索和维生管道延伸出来,在各个节点支柱上汇聚,而在那一个个平台上,躺着一个个处于深度休眠状态、负责为一号沙箱提供计算力的身影。
那些已经开始干瘪的脑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如果通过外面大厅的观察窗根本看不到任何异样,然而他们的嘴唇都在微微翕动着,以很小的幅度开合着。
成百上千个低声呢喃在大厅中汇聚成了一个声音——
“致上层叙事者,致我们全知全能的主……”
站在门口的塞姆勒感觉浑身发凉。
他喃喃自语着:“他们理论上不应该还有做梦的能力……”
温蒂摇了摇头:“不,他们会做梦……整个沙箱世界,就是他们的梦……”
马格南两步走进脑仆们所处的“算力节点大厅”,高高抬起了双手,然而下一秒又颓然放下。
不能用心灵风暴,甚至不能杀死任何一个脑仆……上层叙事者已经成型,已经找到现实世界的坐标,物理层面的毁灭只能延迟祂的降临,而如果脑仆们死了,沙箱消失,那个神明很可能立刻脱离这里的束缚,降临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到那时候,才是真正失去了所有翻盘的希望。
更何况,域外游荡者和赛琳娜大主教还在“里面”。
域外游荡者或许不会因此死去,但那才是最可怕的,那意味着活下来的人……不光要面临脱困的上层叙事者,更要面临另外一个近似神明的存在的怒火。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都想到了这一点。
马格南的目光在那些躺在平台上的脑仆之间移动着,他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