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程视频会议的众多与会者,对此也相当冷漠——当然,严宏对这些是缺乏敏感度的。
罗南开始安排具体工作,声音稳定、简洁、清楚。
唯一的干扰,就是严宏响亮的嗓门,还有恨不能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
严永博觉得,他老爹的这副模样,很大程度上是对刚才罗南以“四端四层”重构格式论的演说,做出的过度应激反应。
严宏大力指斥罗南目前的做派:“故弄玄虚的家伙……”
“严博士。”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让你过来,是因为你是原型格式理论的创立者,燃烧者改造技术方面的专家,需要你来做一些技术方面的释疑,其他领域,我想会有更专业的人士进行分析。”
“可是……”
严宏本来还要辩解,却不知是触碰到了哪位与会大佬的视线,面皮有些发僵,停了一下才又开口,声音已经至少两个低了八度:
“是的,我明白。”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很多,罗南布置任务的声音,也变得愈发清晰。一句是一句,意思很明白,但很快就因为版本和授权的问题,变得有些夹缠不清。
不论是现场的,还是收看直播的,都难免疑惑。
与会者中,有人就说:“机芯产品已经发展到第七代了,前后版本和权限的差异,搞的太复杂,似乎也不好……深蓝那边是怎么打算的?”
对这些,严宏倒是驾轻就熟:“目前设置还是比较清晰的。即使因为开发实验室、生产部门、商用二度开发的趋向不同,导致类型和版本较多,可在权限上,仍然清晰地划定为三类,即基础权限、应用权限以及实验权限。
“基础类包括一代、二代;应用类包括三、四、五代;实验类是六、七两代。三者的比例是经过严格计算的,确保能够在应用安全和技术进步之间找到平衡点。”
是金钱和控制权的角力才对。
严永博勾动嘴角,眼睛都不往那边去,只看沙滩上罗南与胡德、施新和的交流,更确切地说是单方面灌输。
他对其中一些新名词很感兴趣:
标准……阵列?
视频会议的争论还在继续,有人又提出,如果再算上军方AB组,权限设置就绝不止三类。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严宏就道:“我们一直在沟通协调,这里面涉及到技术合作和转让,还有一些成本和收益问题。毕竟深蓝项目也是一个自营实体,需要给股东以回报……”
这又和技术性问题悖离甚远,但没办法,这就是严宏目前最擅长的领域,所以他的声音不自觉又响亮起来。
直至某个与会者再度打断他的话:
“说了半天,你肯定罗南的实验没法进行下去?”
“当然!”严宏回答斩钉截铁。
此时的直播面画上,罗南正要求施新和搭建格式化空间,施新和面露难色。
严宏看得笑起来,变得更加主动,用机枪式的语速,为与会者解释技术背景,捅穿罗南从容面孔下的稀烂逻辑:
“因产品不同代际而形成的权限壁垒,是由机芯架构和人体改造方向双重决定的,由基础向高级的迭代,每完成一次,都要打穿这两道壁垒……而每完成一次,它们还会更加坚固!”
“在这个大前提下,从上向下兼容还有那么点儿研究的价值,反过来,你要让下级权限越过两道、甚至四道壁垒,牵引上级权限,完成格式化空间的高度协调统合,这不是笑话吗?
“这、毫、无、意、义!”
严宏高亢的情绪和调门,形成了近似于咏叹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