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以让自己作出判断的眼神变化。

    这个人,从里到外透着冷。

    良臣不再强迫自己去察言观色,因为没有必要,他要做的就是先发制人,不给对方喘息时间。

    于是,他无畏的纵马上前两步,大声喝问:“来者可是建州都督、龙虎将军奴尔哈赤?”

    “正是!”

    奴尔哈赤的头微微向上抬了抬,语气很是阴森,眼神中也终是透出了杀机。

    良臣心头跳了下,不给奴尔哈赤说第二句的机会,又喝问道:“本官问你,你是想造反么?”

    奴尔哈赤沉默了,良臣却听出他的呼吸很是沉重,并且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拳头上的皮肤即便黑的吓人,但依旧能看到突起的青筋。

    良臣的头皮迅速发麻,说破天,他可是杀害人家儿子的凶手,可却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过份了。万一这老奴受不了剌激,真的豁出去了,自己岂不就是装逼不成反被操么。

    要不语气缓和点,让老奴心里放松些?

    良臣琢磨着应该用哪种语气,既能把自己身份无形抬高,使奴尔哈赤就算有吃他之心也不敢动手,又能让奴尔哈赤感到他魏小千岁的平易近人,心中的愤怒和仇恨能够在团结大旗下一点点的稀释。

    正琢磨着,却见对面的奴尔哈赤突然眼珠暴起,然后猛的一勒马肚,座骑立时冲向了自己。

    动手了!

    良臣大骇,奴尔哈赤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够说干就干呢!

    慌忙间,就欲使出平生所学,单骑走建州,跑他个十万八千里。奈何却未料姜还是老的辣,那奴尔哈赤的马上功夫竟是强他无数头。在他还未掉转马头时,手中的缰绳已是不翼而飞。定睛一看,竟在奴尔哈赤手中了!

    “龙虎将军,有话…”

    良臣骇的魂都飞了,仗着马术好万军丛中跑他娘的是最后的底牌和本钱,可现在马都叫人家抢了,他拿毛跑啊。

    我命休矣!

    良臣悲愤莫名,奴尔哈赤不按常理出牌啊!

    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再次惊到,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能为天使执马,乃我奴尔哈赤此生最大之荣幸!”奴尔哈赤拉着魏良臣的马缰,黑乎乎的脸上满是笑容,看着魏良臣的眼神更是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