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的杀生怕是算在业力,这大鱼怕要成精,但不染手吃,那就不算道爷头上。”

    “我来,我来,莫看我七十老叟,这大鱼再是壮,在我面前,也当不得那江河小龙王!”

    钓叟哈哈一笑:“大吉祥!小道长就等着吃肉喝汤便是!”

    他这么说着,三两下捆了大鱼,手脚麻利,又垂落钓竿,此时鱼弦一落,又见江水起轻波。

    钓上了这么大一条鱼,钓叟的心情变得异常的好,此时李辟尘的鱼竿也在抖动,轻轻摇晃。

    “诶,道长的也来了!”

    钓叟来了兴致,然而李辟尘那鱼竿晃动几下,随后便沉寂了下去。

    水面荡起波纹,似乎是鱼儿在嘲笑一般。

    “嘿,跑了。”

    钓叟笑叹一声,李辟尘则是道:“我于舟上下弦以戏鱼,却不知是鱼儿晃勾来戏我”

    “人之乐在戏鱼,鱼之乐在戏我。”

    李辟尘如此说着,转过头去,看着那条大鱼。

    此时赤花鲈躺着,安安静静,不再动弹,可那双鱼目之中,却闪着一丝笑意。

    “呵。”

    李辟尘轻笑一声,再看向钓叟,言道:“人有一梦度春秋,鱼儿可有梦吗?”

    “人与水上观倒影,鱼在水中看人间,人非鱼?”

    “子非鱼。”

    李辟尘如此说着,对钓叟道:“你看,这江水里的鱼儿,可有趣的很呢!”

    钓叟闻声转头看,却忽然耳种扑腾响,再发现,之前所抓的那条大鱼,忽然出现在眼前。

    大鱼翻波,尾拍岸,甩打风雪冰江。

    钓叟看向前方,寒山冰水,大雾迷蒙,而水波荡起,却见到一条大鱼探出水面。

    不,那不是大鱼,那是自己。

    鱼儿拎着鱼弦,那模样像极了自己。

    “黄粱梦矣~”

    大鱼开口,此时如唱大戏,那脸谱一变,红的白的黑的青的……那正的邪的善的恶的,是奸的忠的反的王的……

    大鱼吐出声音,却是化了个人身鱼头将,且听哇呀呀几声怒吼,唱的那是地裂天崩!

    再看去,大鱼将原地转了个身子,却变化了个老叟模样。

    那真身化小鱼离去,老叟抬头,对着自己露出笑容。

    那是自己?

    那是自己。

    那是……自己!

    一连三问,一连三惊。

    他一低头,却见到自己没了双手,是个鱼儿模样。

    而那老叟站在岸边,龇牙咧嘴的笑。

    于是……

    如大梦初醒。

    如冬雷乍震。

    钓叟陡然回神,此时再看,却发现李辟尘依旧坐在身边。

    寒江仍老,而自己身前,被放下了一壶老酒。

    水中倒影,似乎变化了。

    “我……鱼……”

    钓叟的眼中泛起明光,而李辟尘此时道:

    “你等了他三百年,然而他不会来了,钓叟,你把这壶酒水喝了吧,算是祭奠了他。”

    “滚烫滚烫,可还如三百年前模样?”

    “一场虚空大梦,到头来韶华白首,那条鱼儿一直没有送出去,你是鱼儿,还是钓叟呢?”

    “忘却了自己,但也塑造了另外的自己,当年一别,如今倒也忘了自己曾经模样。”

    “你的执念……是什么呢?”

    李辟尘手中握着钓竿,轻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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