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怎么看不上别人,偏偏定了小白这丫头。

    宫邪伸手接了佣人递过来的茶,没喝,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装作没接收到老爷子的眼神。

    两个多月没到这边来。

    家里有了些变化,侧边的茶室新添了张雪白雕花木桌,放置了一盆盆娇弱的花朵,他看了下,都是珍稀品种,极难存活。

    是谁的杰作,不用问都能猜出来。

    一向寡言的宫邪开了口,“妈呢?”

    不是说想儿媳妇儿了,非要他把人带过来,她人呢?

    老爷子挑起拐杖,对着一楼一间空置的客房指了指,闲话家常说着,唐雅竹前几天参加了一个中年俱乐部,里面有教练专门教打台球,她打上瘾了,买了个台球桌放家里,有空就拉着宫申陪她打球。

    刚提到她她就出来了。

    “哎呀,小白过来了?”年轻有活力的女声,不像四十多岁的妇人。

    宫小白连忙站起身,迎上去,甜甜地叫人。

    宫邪视线追随过去,唇角带出笑。

    这丫头平时闹归闹,在有些事上挺让人省心。

    乖巧,懂事,有礼貌。讨人喜欢。

    唐雅竹拉着宫小白的手,上上下下端量了许久,最后捧着她的脸说,“瘦了点,也黑了点,学校生活不好吗?”

    她晓得宫小白去上学这事,所以才趁着五一节,让宫邪带她过来。

    不等宫小白回答,唐雅竹就拿眼睛瞪宫邪,“一定是你没照顾好。”

    宫小白要解释,唐夫人打断她,“你不用替他说话,我儿子什么德性,我比你清楚。一点不体贴,还爱摆脸色,也不知随了谁,反正我和他爸都不是这个性子。”

    宫邪收了脸上的笑,不吭声。

    半晌,耳边响起小姑娘嗫嗫嚅嚅的声音,“他很好。”

    简简单单三个字,叫宫邪心一缩。

    唐雅竹还想说,被她的话逗乐了,挺高兴儿子能用美色迷住宫小白,看把人家小姑娘迷成什么样了。

    她牵起宫小白的手,“走,陪妈妈打台球去。”

    “我不会。”

    “我教你,很容易的哦。”

    几分钟后,原本陪着打球的男人被撵了出来。

    坐在宫邪对面,宫申端起茶杯呷了口,说了跟老爷子一样的话,“过来了?”

    宫邪嗯一声。

    父子俩一个喜欢舞文弄墨,一个常年驻扎军营,话题几乎没有交集,干坐着也不说话。

    老爷子倒能跟宫邪说上几句话。

    毕竟两个多月没见,老爷子手指敲打着腿面,提起一些事,说生活上的事,说公司的事,最后说到宫小白身上。

    “就没想过派人打探一下这孩子的身世?不是说不记得了吗?万一人家有父母亲人,你这不声不响把人扣在身边也不大好。”老爷子年纪大,考虑事情周全稳妥,“有些规矩我不提,你也该明白。”

    宫邪没想这么多,“我的媳妇儿我自己养。”

    “咳!”

    宫申正喝茶,一口茶水从鼻子里呛出来,像流下两管鼻涕。

    宫邪瞄了老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