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白紧跟其后甜甜地唤了声爷爷。
老爷子“呀!”一声表示惊讶,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喜滋滋三个字写在脸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他故意看了眼窗外的太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平日里,都是再三要求,磨破了嘴皮子,这孙子才带着小孙媳妇过来。
宫邪把手里的礼物交给佣人,给宫小白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她在路上就嚷嚷着渴了,想喝水。
“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宫邪接住老爷子先前的话,淡笑着说,“现在从西边落下了还差不多。”..
老爷子又是一惊,怀疑坐在这里的是假孙子。
他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宫邪也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不正常,跟宫小白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说话的风格容易被她带跑偏。
她一说话,他就下意识的想找句话逗逗她。
忘了眼下跟他说话的人是老爷子……
“咳咳。”宫邪掩唇轻咳两声,脸色正经,“有点事过来跟您说。”
宫老爷子是多精明的人物啊,一听他的话是“跟您说”,而不是“跟您商量”,他就知道他要说的事是他已经决定好了的,只是按着礼貌告知他一声。
“走吧,去书房。”老爷子站起身,扯了扯身上绵绸长袖衫的衣摆,拿起手边的龙头拐杖。
宫邪微颔首,在宫小白脑袋上揉了一把,“觉得无聊就看电视。”
宫小白小口喝着烫烫的茶水,看了他一眼,“哦。”
见他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宫小白放下茶杯,做贼似的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拉开了拉环。
“嗞!”
里面的气从开口跑出来,许多个小气泡一同跳跃的声音从易拉罐里传出来,宫小白听得倍儿爽。
她仰头咕噜咕噜喝掉了大半瓶,打了个难受无比的嗝。
——
书房里,宫老爷子坐在皮沙发上,经过空调冷风的吹拂,皮面的沙发透着丝丝凉意。
他抬起下巴,“坐。”
宫邪没坐,笔直站立在老爷子跟前,开门见山,“爷爷,我过两天要回军营。”
老爷子倾身准备端起茶几上泡好的凉茶,闻言手顿在半空,狠狠颤抖了几下,“你说什么?!你爷爷我耳朵背!”
“爷爷,我过几天要回军营。”宫邪一字不差地重复先前的话。
老爷子缩回手,摔了手边的拐杖,“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我不同意!”
宫邪:“我已经打过报告了,批文也下来了,我必须去。”
“不管你说什么,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敢去就别认我这个爷爷。”老爷子不解气,抓起茶几上的报纸杂志全扔了。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岁数大了,某些行为越发贴近小孩子。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一再跟上头申请让你回来?”老爷子费力地仰头看他,怒气更胜,“还不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别以为什么都能瞒着我这个老头子。当年追毒枭的时候遭人暗算,要不是曹亮,差点丢了命。”
“爷爷,出任务遇上意外在所难免。”
“你不用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宫老爷子仰靠在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瞅了他一眼,“你要是现在有儿子,爱咋地咋地,我懒得管你。你有吗?”
宫邪:“……”
他设想过老爷子会不同意,没想到他老人家的态度坚决成这样。
脑海中预想的速战速决变成了拉锯战,不得不改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