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偃,你的动作,注意规范!”肖琼当旁边的人不存在,指着训练场的一名士兵,纠正他的错误。

    秦沣开始怀疑,她这个态度,估计他死在她怀里她都不会掉眼泪。

    ——

    两天后的早晨,早饭时间刚过去没一会儿,特训营门口守卫的哨兵神色匆匆地冲到特训营里面。

    肖琼吃饭迅速,比其他人快了几分钟。

    她走出食堂,正好撞见六神无主的哨兵。

    她皱眉,“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秦、秦教官受伤了,现在正在门外,赶紧请军医过去!”哨兵大口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了。

    “你说什么?!”肖琼吼完一句,没等他回答就拔腿往特训营大门口冲去。

    脑中闪过两天前宫邪说让他单独执行任务,她没有问任务内容,心里却有股不好的预感。一般的任务都不会让人单独行动。

    看哨兵紧张的样子,只怕秦沣伤得不轻。

    肖琼重重喘了一口气,加快了速度。

    一辆军绿色的车停在大门口,秦沣趴在方向盘上。

    “秦沣!”肖琼拉开了车门,他的身子一歪,直接从驾驶座摔了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肖琼没能接住他,他倒着栽倒在地。

    秦沣脑袋撞疼了,不敢露出破绽,咬紧后槽牙,强忍着不用手去触碰脑袋。

    演戏是个技术活,控制不好力度,一不小心玩猛了就会像他这样,摔得两眼冒金星。

    他胸前的作训服染了块鲜红的血迹,从心脏的位置漫开,晕出一大片。他脸色苍白,仿失血过多,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饶是肖琼再冷静,此刻也吓坏了,瘫坐在地上,抱起他的上半身,声音里充满了害怕的颤意,“秦沣,秦沣,你醒醒!”

    秦沣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有一丝意外,“怎……怎么是你。”

    肖琼望着铁皮大门,那个哨兵应该去叫军医了,怎么还没过来,“你先别说话,军医马上就来了。”

    “……没用的。”秦沣摇摇头,似乎没有一点力气,脑袋歪在肖琼的怀里,“中弹的位置靠近心脏,没用的。”

    肖琼愣愣地看着他,慌乱无措地捂住他的伤口。

    一汩汩的血冒出来,染红了她的手指,从她的指缝中流淌出来,浓浓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秦沣的脸上,砸得他都感觉到痛了。

    为了这一滴泪,他抽出的一袋子血也值了。

    肖琼的洞察力很强,如果用假血,她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为了使效果逼真,他只能对自己狠点。

    宫小白说过,像肖琼这种冷心冷情又极擅伪装的人,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流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她说得果然没错。

    此时的肖琼摘下了冰冷的面具,变成了一朵艳丽的蔷薇花,虽然这朵蔷薇花带了刺,依然可以看见她的柔软。

    秦沣有些贪恋这样的柔软。

    他抓紧她的手,“我……有话相对你说。”

    搁在平时,他刚碰上她的手,就会被她无情地甩开,顺便再给他一个警告性的眼神。可是眼下,她任由他握着。

    她像个值得依赖的女朋友般,哭着说,“你不要说话了……保存力气。”

    “不行。”秦沣闭了闭眼睛,很累很累的样子,仿佛眨眼的动作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费力,“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肖琼抿着唇,泪水涟涟,手下的血液黏腻滚烫,像是在提醒她,秦沣的生命正在她的手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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