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却突然间不知想起何事,对方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地让人心碎的微笑。那女紧紧盯着这边看了一会儿,心下暗暗点头:流云朝和呼拉儿国对峙多年,好男儿自是有的。像这般既儒雅谦和,又透着坚毅狠绝气息的男却是极少见。——看来流云朝的男,也不都是没了肝胆的软蛋货。

    车里的一个侍女模样的女见状,便小声提醒道:“大公主,我们是瞒着大王出来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这蒙了白色面纱的女正是呼拉儿国大王罕贴儿的嫡亲妹,呼拉儿国的大公主丽萨。她一向喜爱四处游玩。先前便乔装去了流云朝的京城里玩了一段时日。此次听说王兄要微服到营州城公干,丽萨便带了贴身侍女伊莲和护卫兰姆,赶紧从流云城赶到到营州城与王兄汇合。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天色由明转暗,城里城外排队的人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有一个正在查验凭条的城门守卫也不由对同伴嘀咕道:“这老卫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要我说,那将军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吃吃喝喝几顿,再去城里的窑里住上一宿便交差了事了。——何苦让我们在这里遭罪。”

    那同伴低声斥道:“不过就是这几天稍微查的严些,做个样给上头看罢了。你连几天都受不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要是镇国公还兼理营州防务,你小就是将你老婆送给老卫睡,也进不了营州城防当差”

    被骂的守卫红了脸,他是靠了送妹给营州城防的县丞老卫做妾,才得了个进城防做守卫的肥差。此时听同伴奚落,也不敢跟人争辩,便骂骂咧咧地将一腔羞辱之气都撒在进出城门的老百姓身上。

    眼看城门外面排队要进城的人逐渐少了,城门旁的那辆大车也动了起来。坐在车外扬着马鞭赶车的是个高大的壮汉,头上包着白布头巾,高鼻深目,脸上也有一部毛茸茸的大胡,正是公主的护卫兰姆。

    范朝风一行便跟在大车后面,等着进城。

    许是那车太大,又或是经过了长途颠簸。营州城门口的大路是由鹅卵石铺就,那大车走了没两下,便拔了缝,再也行不动了。

    赶车的大汉甩着鞭重重地击打在牵拉着大车的两匹黑马身上,黑马被击得一跳而起,却是神骏无比,将整个大车拖得向后倒翻了过去。车里顿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赶车的大汉也被惊到的黑马拽下马车,在地上拖行起来。

    城门口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住了,眼看两匹高头大马往城门口冲过来,大家伙又忙着四散奔逃,顾不上车里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范朝风在后面看见这一幕,迟疑了一下,终还是不忍心,便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手下便围上前去,一边勉力控住惊马,一边又将套着惊马的缰索斩断。那惊马乍离了缰绳,便撒着欢往开阔处奔去,只留下被拖得遍体鳞伤的赶车大汉摊倒在地上。

    那地上翻脱的大车脱了惊马的拖曳,才堪堪停了下来。里面的尖叫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范朝风的几个手下便围到翻倒的大车边,冲里面叫了几声:“出来吧。这车坏了,没法用了。”

    里面传来淅淅簌簌的声音,半晌,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先钻了出来,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样,头上的发髻也歪在一边,手边似乎还有搽伤。

    大家正要问话,那侍女已经冲车里面伸出手去,低声道:“小姐,可以出来了。”

    车里的门帘掀起,一个白衣丽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发髻散乱,白衣上也黑一块、白一块,似是在车里碰到了,不甚整洁,可其人肤白胜雪,琼鼻大眼,双眸更是如一注上好的翡翠,碧色远,望之脱俗。且裙装贴身,愈发显得蜂胸细腰,高挑健美,有一股勃勃的生机,倒不似流云朝的女。

    车前围着的那些手下俱是呆了一呆,却也没有失态,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上了马,快步回到范朝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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