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一碗安稳饭都吃不上,宁愿在范家的庄上累点苦点,好歹还能活下来。范朝风见状,也不强逼。愿意留下的,便收回卖身契。愿意走的,便收拾了行装,给主磕了头,自出去了。
这边庄上又花了几天的功夫,将粮食布帛、金银器皿都装了车,又将所收的战马化整为零,让庄上的人几个一群,慢慢带出城去。几日的功夫,营州庄上历年所积,便都让范朝风运到上阳去了。为了路上安全,范朝风又将自己带来的数百护卫遣去押车。同时给大哥范朝晖带了信,让他派得力人手过来接掌营州郡守一职。现在的郡守明显不是范家的人,已经留不得了。
这样一来,庄上的人手就少了许多。范朝风又经常带了随从去营州郡守府里去问事,从郡守府要了营州守卫的名册,和朝廷的名册两厢对照起来,自然是发现不少猫腻。
营州的郡守连日来也极惴惴不安。他是走了辅国公慕容府的路来营州做郡守,本以为慕容府是范家两兄弟的舅舅家,自会给慕容府几分面。谁知这钦差居然不把慕容府放在眼里,该问的问,该罚的罚,该打的打,整的自己这个一郡之首,如个孙似的。便也忍不住写信向辅国公求援。
那边庄穆自从伤养好后,便在京城里不再出来走动,只在幕后帮皇后太收集雅闲慧舍的探送来的消息。这日雅闲慧舍里一个在内侍府里做下人的探,给庄穆传来一个消息,让她夜不能寐。原来探说,陛下容不下范家,这次将范四爷派到营州,就是要在那里收拾了他。然后就会轮到镇国公。范家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庄穆不关心范家别的人,可是范四爷却是万万不能死。有心想要上报给皇后太,可又担心若是皇后太插手,救下了范家,那自己就算是救了范四爷,又有何好处?
想到此,庄穆决定独自行事一次,反正她只要救范朝风一人而已。别的范家人,最好死绝了才是。
呼拉儿国的人在营州也一直有探留存,对范家在营州的庄也关注甚多,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地位低下的人,就算收买了,也没什么可用之处。地位高一些的人,其家眷却是在京城范家人手上,基本上很难收买。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地位特殊的女人来到庄上做罪奴。他们派了数个女婢进去,直到最近才说动了那女人,让她从庄上的大管事那里偷来了钥匙,卖给了夷人。
这天夜里,呼拉儿国的大王罕贴儿从乌扎那里知晓,他们的人已经成功的用重金从范家庄上的那个女人那里购得了进门的钥匙。到时候,只要带了兵士从正门进去,便不用担心范家庄的高墙深阱,可以将范朝晖的嫡亲弟弟范朝风手到擒来。
罕贴儿十分重英雄,虽和范朝晖是敌手,却十分敬重他。这次不得已,要使阴谋诡计来挫败这个不世出的豪杰,心里颇为不愿,只别无他法,就起了心要招揽范家兄弟俩。只要他们愿意跟了呼拉儿国效力,自能留他们性命,且同样可以许他们高官厚禄。——到时若是大祭司仍然执意要杀范朝晖祭先王,罕贴儿倒是不介意换人做做大祭司。
这边范朝风白日里忙碌了一整日,累得倒床便睡。到了后半夜有些旧病发了,便赶紧起来吃了几粒丸药,正坐在床上吐纳调息,突然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急似一阵的报警铜锣声。咣咣咣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里清脆异常。
庄上出大事了
范朝风便赶紧跳起来,披上外袍,边扎腰带,边叫外屋值夜的人:“出什么事了?”
那婢女也刚醒,迷迷糊糊道:“奴婢不知。等奴婢出去看看。”
说着,那婢女就出了正屋,走到院里,又拉开院的大门。
一支利箭划空而来,正扎在那个婢女胸口上。那婢女哼都未哼一声,便倒地而死。
范朝风一见不妙,赶紧冲回内室将软甲套上,又取了刀剑,出得屋门来,扯起呼哨,大声招呼起来。
庄上值夜的人却在前院对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