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对方,就觉得多日来的追逐逃逸,终是有了结果,心里越发觉得平安喜乐起来。

    这时屋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又有人问道:“少堂主在吗?”却是南宫雪衣的随从之一。

    “在”南宫雪衣赶紧答道。她刚刚才从那些随从住的屋子过来。她本有三个随从,有一个在楼下中了人家的暗器。几个人将他抬到楼上,却是还未来得及请大夫,那人已经毒发身亡了。

    南宫雪衣便让另外两个随从将尸体处置了,要把骨灰带回江南,给那随从的家人送回去。

    宋远怀便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的随从未堤防有别的人在少堂主屋子里,又定睛一看,却是仗义楼的宋楼主,且是少堂主的未婚夫,便喜上眉梢,赶紧行礼道:“见过宋楼主”又殷勤问道:“宋楼主是来接我们少堂主的?”

    宋远怀点点头,侧身让他进去,又在后关了门。

    那随从便先对南宫雪衣道:“少堂主,陈三的事已经了了。”

    南宫雪衣就知道他们已是找了地儿,将陈三火化了,遂点头道:“都收拾好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江南。”

    那随从惊讶道:“少堂主不是说还要在这里多待一阵子?”

    宋远怀便在一旁道:“仁兴堂出了事儿。你们少堂主得赶紧回去。”

    那随从见宋楼主开了口,便不再多言,就行礼退下了。

    南宫雪衣这才想起她刚才答应了要请隔壁那人明日出去吃酒,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道:“瞧我这记性,怎么能将这事儿给忘了?——出尔反尔,可不是君子所为。”说着,就自出去隔壁屋敲门去了。

    宋远怀见南宫雪衣还是这样风风火火,有些不甘地嘀咕道:“你本来就不是君子,你不过是一个小女人……”

    范朝风在隔壁正要睡下,见有人敲门,便披上外袍,出来开门。见是刚才那位女扮男装的南宫姑娘,便诧异道:“请问公子还有事吗?”

    南宫雪衣便满脸歉意道:“安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弟家里突然来了人,说是家里出了事儿,让小弟赶紧归家。小弟明日一早就要出关,不能陪公子宴饮了。——失礼之处,还望公子多多包涵”说着,便长揖在地,甚是诚恳。

    范朝风听了,正中下怀,便也忙道:“南宫公子不必多礼。既然家里有事,自然要先回家去。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南宫公子,能给在下行个方便。”

    南宫雪衣忙道:“安公子请说,只要小弟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范朝风就道:“在下也想回南朝。只是如今呼拉儿国出了这新规矩,要办了通关证才能出关。在下既无南朝的凭证,也无呼拉儿国的行卡,却无法办得那通关证。不知南宫公子能不能将在下当作下人,一起带出关去?”

    南宫雪衣本以为这安公子要借些银子,好去办通关证。谁知却是听说对方连南朝的凭证都没有,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当他是个在南朝犯了事的江湖豪杰,就有心相帮。

    而范朝风见这南宫公子并不说话,以为是难办了,便只心下叹气一番。

    南宫雪衣这才笑道:“说来也巧。我的三位随从,恰好今日没了一位。只是到底委屈安公子,要和下人仆役之辈为伍。”

    范朝风本来已经没有希望了,谁知却突然柳暗花明,不由大喜,连声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出得关,在下一定不会给南宫公子添麻烦”

    南宫雪衣笑道:“安公子客气了。既如此,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了。公子记得早些起来。”

    范朝风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同南宫雪衣拱了拱手,两人便又各自回屋。

    宋远怀在屋里将这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见南宫雪衣一口答应要帮那大胡子,心下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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