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太子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似是开了染料铺一般。正待发作,那黑衣武士过来道:“此处危险。太子应赶紧出城,再做打算。”

    说话间,城外突然喧哗起来。

    未几,范朝风带着一半驻扎在城外的兵士冲进城里,又让关紧城门,就挡了那泼天的杀声在外面。

    太子脸色愈白,问道:“诚之,城外何事喧哗?”

    范朝风字诚之,当下也顾不得跟太子客套,道:“大军中了承王埋伏,王将军不中用,已是弃了兵士自逃命去了。属下无能,只约束了半数兵士前来救驾。”

    太子就恨道:“王泗水!等孤回京,一定扒了你的皮,将你的女儿送入红帐!”

    又对围过来的兵士许诺白银千两,加官进爵,并附送王将军嫡女太子侧妃王氏做军中红帐头牌。

    此番钱银官衔加美女的利诱,却是让在场大部分人精神振奋起来。就都立誓要血战到底,跟太子共存亡。

    范朝风却没有如此乐观。

    两日过去,承王大军在杭县外围得滴水不漏,城内却早就成了空城,十万大军在此,自带的干粮便渐渐耗尽了。如此承王只要围住杭县,自能不伤一卒,活活饿死他们。

    转眼到了第三日。已是斜阳西沉。众兵士带在身上的干粮,省吃俭用了三天之后,如今却是最后一餐了。今日之后若还无援军,就只好冒死突围出去,拼着损兵折将,也要让太子安然脱困。

    那黑衣武士早先趁夜间翻墙出城,却是要去请援兵。也不知成了没有。

    范朝风就立在城墙一边的风垛旁,看着太阳一点点沉入地下,围城的承王大军又开始埋锅造饭了。

    一件黑色底边绣大丛金色波斯菊的披风就轻轻落到范朝风身上。

    范朝风回头看去,却是那名为湖衣的春喜班台柱。

    湖衣就柔声道:“天晚风大,范参将还要保重身体。”

    那日太子本怒不可遏,要斩杀了湖衣。正好赶上范朝风带着大军入城护驾,却是救了她一命。湖衣自是感激涕零,就要以身相许。

    范朝风坚辞。湖衣虽是女子,性子却极为执拗。竟是不管不顾,一直跟在范朝风身边。听说范朝风是流云朝豪门巨族之子,便执意要卖身进范府,给范朝风做个端茶送水的丫鬟。

    眼下范朝风正值生死存亡之际,也难得跟她计较。就随她去了。湖衣却当是允了她,就一颗芳心牢牢系在范朝风身上,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

    太子见状,偶尔也调笑道:“诚之,这下你一人出来,却是二人回去,不知道弟妹会做如何想。”

    范朝风也笑道:“就算二人回去,不过是多个丫鬟给内子使唤而已。”又道:“湖衣姑娘怕是不知道大家子的规矩。却是一片赤子之心。等解了围,诚之自会跟她说清楚。”

    却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此刻湖衣前来送衣,周围并无旁人,范朝风便要跟她说明了。

    尚未开口,城外却突然传来沉重的马蹄声。那声音铺天盖地,望远处一片黑色烟尘滚滚而来,又有“奉天勤王”的大喊声,和高举的流云朝黄色龙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范”字,冲杀而来。

    正埋锅造饭如郊游野炊的承王大军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却分明是援军到了。看那旗帜,还是大哥范朝晖的嫡系,自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是以一抵百的铮铮铁士。

    范朝风急忙奔下城楼,找到太子和众将士,就定了里应外合的计策,个个披挂起来,开了城门,亦冲杀出去。

    城内的兵士从死地逢生,自是能以一挡十,比平日里更能征善战些。

    范朝晖清晨接到太子身边死士的求援,就立刻点了最亲信的一万骑兵,一日奔行八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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