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解语只一笑,她知张氏是在委婉地说这套茶具是大路货,就打趣道:“小嫂子如今说话也带拐弯了。弟妹我却是招架不住。”
张氏脸微红,也只抿嘴一笑,回道:“不是要拐弯抹角,实是这茶具在这屋里太过突兀。就象是不属于这里,却又生生嵌进来一样。”
这话却触动了安解语的心事。前世的安子最喜饮咖啡,收藏了许多别致的咖啡杯。这套茶具颇象她当年收藏的一套杯子,因此上就爱上了,天天摆在眼前看着,也算是对前世的一点念想。
张氏看四夫人不语,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就转了话题道:“今儿侯爷来信了,说是要立世子。已经定了原哥儿。大夫人吩咐要给原哥儿单立院子,配管事大丫鬟呢。”
安解语立刻便回过神来,神采奕奕地问道:“可确定?那然哥儿呢?”
张氏便笑了:“你也知道,那两位跟乌眼鸡似的,早就不对付了。现下可是要撕破脸了。”
安解语有些神往,便跟着分析道:“然哥儿虽健壮些,却到底出身太低,倒是很难上位。”
张氏到底是世家里过来的,对这些爵位承袭倒是很明了,就道:“看着吧。不管谁做世子,到时都得记在大夫人名下呢。庶子是不能承爵的。”
“那她们倒舍得?”安解语疑问。
张氏便道:“不舍得也要舍得。再说,已经各自在跟前养了那么大,就算记在大夫人名下,也只是面子情。比不上从小带大的,生恩不及养恩大呢。”
安解语细细想了一番,方道:“那侯爷倒是中意哪个儿子?”
张氏想都不想就回道:“自然是然哥儿。”
“然哥儿?侯爷当真这样说过?”安解语很是惊讶。明明听说是小程氏最得宠,就算不能伺候,侯爷也是往她房里去的最多。
张氏便解释道:“侯爷并未明说,只提过一次,说原哥儿身子实在太弱,我们范家武将出身,将来的侯爷,可是要带兵的,原哥儿那身子怎么受得了?”又含蓄的提点道,“这些话侯爷只对我提过一次,我也只对你一人说过。可别再传远了。让那位知道,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安解语便取笑道:“侯爷这等重要的话都对你说,可见那最心爱的人并不是那位。”
张氏红了脸,嗔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却只取笑。可是要让我以后都不再过来了。”
安解语就赶紧陪不是,又说起信义伯府张家的二房小姐张莹然和自己哥哥结亲的事儿。
张氏就问道:“听说我二婶要打发了你哥哥那位生了庶长子的通房才能结亲,你却拦在里头?”又笑话道:“你以前可不这样。看见我们这些人,那是理也不理的。”
安解语只笑道:“好歹是生了儿子的,现下也没有大错。若以后真犯了错,再打发也是师出有名。”又满不在乎道,“再说了,我大哥已是厌了她。只要男人不去她那里要水,她就翻不起风浪。归根到底,不是有了儿子底气足,而是男人内帷不修,胡乱给脸面惹得祸。”
两人就笑了一番。
张氏想到自己的处境,就情绪低落下来,道:“若有别的出路,谁愿意给人做妾?--就算是贵妾,也是朝不保夕。有孩子的还好,那没孩子的,被人转卖送人的多了去了。”说着,那眼圈就有些红了。
安解语就试探道:“那要不想做妾了,可否合离?”
张氏倒被逗笑了,道:“正室才有资格合离。做妾的哪有资格说合离?--男人要是宠着还好,若失了宠,就任由大妇揉搓罢了。我们家还算好的。大夫人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侯爷虽独宠小程姨娘,对别的妾室通房,却也不容人轻贱。--你看那王侧妃,说是太子侧妃,曾经也是众人簇拥的,却也说倒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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