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象。
媚庄从那黑漆漆的地道里钻出来,出口处乃是承王府侧门旁夹弄墙上的一个狗洞。她灰头土脸的钻出来,只听见人声喧哗,似有大队人马守在承王府大门前。
“谁在那里?”就听一声大喝。
媚庄抬起头,便见一位青年将军在众人簇拥中坐在马上,正扭头看过来,那双明亮如繁星一样的眼睛,终其一生,媚庄都忘不了。在那样一个生死攸关的夜晚,他,如天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救了她。
现下对范朝风等人来说却正是紧要关头,倏然间见几个人灰头土脸地从狗洞里爬出来,俱都诧异了一番。却也没空多问。
虽说媚庄这批人算是皇后的暗桩,可一直都和太子单线联系。一时之间,范朝风带的人也无暇分辨真假,也就俱都捆了。又单将媚庄挑出来,给太子那边送过去,看看这些人所言是否属实。
等范朝风这边的人越聚越多,便集了兵力,撞门进去。太子带的人则从后院包抄。
承王的守卫早就有了弃府之心。见太子大军攻来,略微抵抗几下,便投了降。
大军就将王府上上下下围困起来。又有跟来的军士趁机冲到内院去借机哄抢掠夺。这些却是常事。范朝风也未阻止。军士们提着脑袋跟来平叛,自是为了功名利禄。打仗是最容易来钱的。倒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此次平叛,最关键的时刻,前前后后也只持续了两个时辰,承王府众人终作鸟兽散。承王妃上吊殉夫,府里的仆役下人、幕僚将领,皆被范朝风和太子两下夹击,瓮中捉了鳖。稍有漏网的,俱都四处向城外逃窜去。
而承王府一名校尉名秦五郎的,此刻正扮了渔民,也向城外退去。他本是宜城江边的渔民,方投承王军做了校尉不久,却是还来得及做回老本行,就趁乱出了城,回到自己家中。
他的家,却是在城外小村庄里的一个二进小院。甫进院门,他便压低了声音叫道:“云娘!云娘!”
那云娘听得是秦五郎的声音,便起来开了屋门,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不是今日当值么?”只见那名叫云娘的女子,不过二十八九年纪,虽脸有风霜之色,却还是能见当年的楚楚之姿。
秦五郎便急道:“等会再细说。你先叫了东儿和惠儿起来,收拾几件衣服和细软,我们得赶在天亮前躲到乡下去。”
云娘吃了一惊,忙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也说个明白啊!”
秦五郎就急道:“太子攻过来了,承王兵败已死。明日这城里肯定要大肆搜捕附逆的人等。这附近的人都知我投了承王,却是要躲一躲才好。”
云娘这才着急忙慌地收拾了几件要紧的东西,又叫起了两个孩子,四个人就趁黑往乡野里去了。
此时江南风不调,雨不顺,四下逃荒的人也多,却多的是无主的房屋和田地。两人都是此地土生土长,就寻了那人烟稀少的地方住下。时下人都离了本土,四围住的俱是外乡人。都是伤心人别有怀抱,倒也无人打扰,就得轻闲几日。
那云娘就问秦五郎道:“既然太子得胜了,那,那人是否也跟过来了?”
秦五郎羞愧道:“云娘,我本应了你要立一番功业,帮你拿了那负心人来你面前认错。却是要食言了。”
云娘恍惚地笑了笑,道:“这不怨你。时也命也,坏人总是得不了坏报的。”
秦五郎当年只是村里最穷那家的孩子。云娘却是私塾先生的闺秀。而那私塾先生还曾中过秀才,在他们那小地方,也算是首屈一指。他本没指望能配上云娘这样天仙一样的人物。只看着她嫁给了她父亲最得意的学生顾升,成了顾娘子。又看着她一力操持家务,做活挣钱供夫婿念书,也看着她生儿育女,得享天伦之乐。本以为,这样远远地看着她,这辈子也就如此了。谁知一****的夫婿高中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