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虫虫稀罕起来,先过一把孙子瘾,等回头再给自家儿子张罗一门好亲事。

    说归说,在农村退过婚,终究是有了污点。

    这也就是看在好姐妹的面子上,不然自己高低也要找杜绒绒好好说道说道,看不上自家儿子早说啊,两不耽误不就行了,非得站着茅坑不拉屎,忒不厚道。

    从赵桓家离开后,江暮云和杜绒绒说了赵家的意思。

    “赵桓妈说好聚好散。”

    杜绒绒眼睛一亮,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随即赶忙垂下了眼皮,做出伤心失落的样子,道:“缘分散了也不能强求,做人不能太自私。”

    温浅:……

    还挺会给自己找借口。

    她没理会杜绒绒,带着儿子去院子里玩儿了,留下江暮云安慰了一下杜绒绒,要她将赵家之前给的彩礼悉数退还。

    杜绒绒咬着唇作为难状。

    “大伯母,能不能缓一段时间,之前我爸看病吃药办丧事已经花了不少钱,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还给赵家。”

    其实不是没钱。

    只是她要去广府了,怎么也得留些钱傍身吧。

    江暮云没聊到杜绒绒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后,目光随即严厉了几分:“绒绒,婚约作废,彩礼就该退还,如果你不想退彩礼,那就履行婚约和赵桓结婚,世上没有两头都占的好事,要么退彩礼,要么尽快结婚。”

    “二选一。”

    “大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绒绒怯怯地红了眼圈,语带哽咽。

    “我只是……”

    在江暮云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她有些编不下去了,在江暮云面前,自己隐藏的那些小心思似乎根本无处遁形。

    “我一定会将彩礼钱退还。”

    “那就好,你已经耽误了赵桓三年,不要再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给你死去的父亲抹黑,他是个正直的好人,希望你能延续你父亲的优良品德,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一番话说得杜绒绒抬不起头。

    心里都快恨死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江暮云了,不过就是个多年未联系才恢复走动的大伯母,大伯都死了,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大伯母装什么长辈。

    若不是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自己非唾她一脸。

    两天后。

    温浅和江暮云要走了,杜绒绒红着眼依依不舍。

    “大伯母,堂姐,你们真的不能带着我一起走吗?”

    眼泪扑簌簌从她眼角不断滑落,苍白的小脸、摇摇欲坠的单薄身体,整个人仿佛一朵清丽的小花儿,饱受狂风暴雨的摧残,可怜到了极点。

    “呜呜,我不想一个人留在锡水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