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摔疼了没有?”

    周时骁神色懊恼,闷闷地说没有。

    刚才,他想试着自己从浴桶里挪到轮椅上,每次药浴过后都需要陆琳儿将他从浴桶里拖出来,尽管他竭力减轻自己落在她身上的重量了,可她还是很吃力。

    他心疼。

    想替她减轻负担。

    谁知……呵,他沉默地垂下眼,心里是一阵阵的无奈。

    之后。

    周时骁就像是木偶娃娃一样任凭陆琳儿摆布。

    陆琳儿将他扶到旁侧的椅子上坐好,细心地为他擦去身上的水渍,做完这一切后,怕他受凉,还往他身上搭了块厚浴巾,然后才拿了干净的衣服准备帮他穿。

    见陆琳儿还要帮自己脱内裤,周时骁古井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我自己来。”

    “你先出去吧。”

    看着周时骁眸底压抑的苦楚,陆琳儿暗自心焦,治了这么久一点起色都没有,她也很着急,做梦都想周时骁快点好起来,可郝老说了,他伤得重,治疗时间要以年来计算。

    假以时日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只是这期间要跨越多久的时间长度,谁都给不出准确的时间点。

    “好,我先出去。”

    陆琳儿知道,此时此刻,周时骁需要独处来维持他男人的尊严。

    她悄声退出浴室。

    原本想着吃过饭后和周时骁好好谈一谈,不料他从浴室出来后就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卧室,无论怎么敲门都不开。

    陆琳儿无奈了。

    她只能先离开。

    “时骁,我走了,你记得吃饭,别拿身体开玩笑。”

    屋内,没有人回应。

    她只好叮嘱柳大姐把饭温在锅里,等周时骁想吃的时候再吃。

    “好。”

    柳大姐应了声。

    觉得周时骁也是可怜,这么年轻就伤了腿,整日轮椅出行,心里一定很苦。

    “琳儿,你放心吧。”

    “嗯。”

    陆琳儿走了,回到自己家,一见到温浅就红了眼圈。

    “姐,我看不到希望了。”

    她有种预感,周时骁不会再见自己了。

    甚至,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样子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温浅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琳儿就将在周时骁那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姐,周时骁这个人骨子里很执拗,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要他的腿好不了,他就不会再接受我了。”

    温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了下就道:“要不明天晚上叫他来家里吃饭,我和你姐夫帮你劝劝他?”

    “也好。”

    陆琳儿感觉自己和周时骁走入了死胡同,他一直在逃避自己,自己追得愈紧,他逃得愈快,只能寄希望于家里人能开导一下周时骁了。

    第二天。

    温浅和周时凛一起去采购了食材,打算晚上就吃火锅,大家也好久没在一起热闹过了。

    吃着火锅喝着啤酒,再畅谈一下人生,顺便再开导一下周时骁。

    只是,等温浅和周时凛一起去找周时骁时,却发现他家里多了一个年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