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些蛋是应该的,不然这么吃,万一吃绝了怎么办?以后就少了。”

    沈鸿文看着笑呵呵往竹筐里捡蛋的小丫头,脸上也涌出笑意来,“这附近我看有很多野鸭,明天再找找,现在是产蛋的季节,应该还能捡不少。”

    何思为说,“明天我和你一起捡,再挖点陷阱吧,或者做个笼子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抓点野兔,大家干体力活,天天吃野菜,肚子里没有油水也不行。”

    沈鸿文说好。

    换成旁人或许要问职工们先前那样对她,她就不记仇吗?

    沈鸿文没有问,他知道这丫头心软,不是个记仇的,这也是下、放到这边多年,他没有拒绝这丫头递来的橄榄枝的原因。

    这丫头太傻,也活的太真,没个人盯着可不行啊。

    野鸭蛋有二百多,竹筐正好装平,中午还要做饭,两人早早的回营,何思为煮了鸭蛋,做了面条菜,蘸料没有,就直接在面条菜上撒了盐。

    做这些简单,一个大锅下面煮蛋,上面蒸野菜就行,灶坑里架着木头柈子,一切弄好后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也不用看着。

    何思为洗了脸,抹了蛤蜊油,今天只挖野菜,她又戴着手套,没有用力,手上裂开的口子好了许多。

    趁着大伙没有回来,何思为先拿出两个蛋,和老沈一人一个吃了,蛋皮扔进灶坑里,都处理好,何思为又拿出麦乳精,用饭盒和老沈一人冲了一勺。

    老沈拿着饭盒,“段家小子给你带的这点吃的,都掏空了吧?”

    何思为扯了树墩在他对面坐下,笑着说,“现在这个情况,真让我自己吃,我也咽不下去。”

    她明白老沈在说什么,职工们都有私心,先前对她又不怎么好,她却以德报怨,在别人看来很傻,其实她这样做也不过是形势上的顺势而为,她并不是特意去对别人好,而是处在这个阶段,有些事让你不能自私而已。

    就像吃东西这事,大家都没有吃的,她自己吃独食也不可能,她要生活在这个环境里,她自己不会有人说她就犯错了,无非是在道理上谴责她,之后在相处的日子里,她成为‘孤家寡人’。

    人是社会性群居动物,怎么可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别人帮忙呢。

    前世她就是太孤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关上了大门,被人欺骗时,才会没有人站出来提醒她。

    中午,大家回来吃饭,每个人分了一个鸭蛋,听到说捡了很多,以后每餐都可以吃一个,越发从内心里认同何思为。

    大家中午有一个小时休息的时间,凑在井边洗饭盒,滕凤琴看到何思为的手,在反观自己的手,等到要上工走时,她找到何思为。

    “思为,之前和你说相亲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姜干事为人大家有目共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