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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用说,“方便,进来吧。”

    何思为进去后才明白周叔为什么说方便,屋里的蜡烛点着,能看到男的都穿衣服盖被子睡,脱衣睡睡的真没有。

    想想便也明白因为什么了。

    以前是没有炕,屋里能冻死个人。

    现在有火炕了,可是这种泥草房子四下里漏风,被子又薄,怎么能抗冻。

    何思为的心思都放在老沈身上,大步到了老沈身边,先探了探他额头,还是有些热,之后才轻手把脉。

    脉象并不好。

    仍旧是肺子上的毛病。

    何思为收回手,周用就在一旁,这时才敢出声问,“思为,怎么样?”

    何思为说,“周叔,你跟我出来一下。”

    之后她把老沈的被子往上扯了扯,跟着周用出去了。

    她直接回了自己屋,把那块大的兔皮翻出来,平时她都是用来压在身上,她交到周用手里。

    “周叔,你给老沈盖上,晚上只能辛苦你多注意一些,如果发现老沈又热起来,给他倒点水喝。”

    也知道周叔担心老沈的情况,何思为把病情也说了说,“还是肺部引起来的问题。”

    周用叹气,“冬天不好熬,老沈的身子骨一直又不好,思为啊,你也别上火,今年冬天总会好过了。”

    周用抱着皮子走了,何思为带上门,躺下后却失眠了。

    大晚上的在外面冻了一宿,骨头都是凉的。

    炕很热乎,老沈他们不知道他们回来的事,只能说这火炕每天晚上都会烧着,他们回来就能睡上热乎的炕。

    很小的事,但是里面透出的关心,却是重沉的。

    老沈的身体,再不好好调理,怕是也撑不了几年了。

    何思为闭上眼睛,心想明天还是抽空给老沈的孙子写封信将老沈的情况递上去吧。

    而老沈的情况,比何思为预估的还不乐观,第二天天刚放亮,她就被段春荣喊起来,老沈烧的厉害,一晚烧了三次,但是周用想着太晚了,别折腾她,所以他不时的给老沈喂水,撑到天亮了才喊何思为。

    何思为把自己的药都翻出来,带了过去,问了周用安乃近片吃过几次,听到才吃完不久,但没有再喂,把过脉,又回屋去配药。

    药都是他们秋天的时候采回来的,何思为弄的仍旧是清肺片这样的药方,老沈的病是肺部感染来的,只吃这些也不行,还是要进行抗生素治疗才能治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