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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南镜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直到一个月后,羂索从合作伙伴漏壶那里拿到了一根来自传说中的诅咒,两面宿傩的手指。

    而且他们还在继续收集。

    “呃——”观南镜难得露出了相当生动的表情,嫌弃:“好恶心。”

    羂索新壳夏油杰的声音非常温柔:“镜的话,就是天生和他相斥得厉害,不用在意哦。”

    一道沙哑但是认真得仿佛每个字都在咬发音的小老头声音插|了进来:“这家伙毕竟生前是人类,虽然这东西闻起来很香,但讨厌它也是有的。”

    自从发现观南镜是“咒灵”后,漏壶的态度就对他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态度变得很随和。咒灵确实是这么一种咒力堆叠的产物,没有真正的生物器官,是从人的念想中而来,也总是心随意转地存在着。漏壶算是观南镜见过思想最成熟的咒灵,但他的任性、古怪和残忍比起别的咒灵依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他也不是很在意漏壶到底是什么性格就是了,毕竟对方也打不过他。

    威胁不到生存的东西是无需在意的,就好像人类不会在意窗外的鸟偶尔落进自己家里。

    “叫我来看这个做什么?”观南镜蹙着眉头问。

    羂索明知道他讨厌这东西,却甚至笑眯眯地把手张开,往前伸到了他的面前:

    “试着……摧毁一下吧?”

    手指很恶心,观南镜的注意力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飘在属于外壳夏油杰的手上。宽大漂亮的手掌,有温润的厚度,他的脑子里无缘由地冒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有佛相”。

    说起来,这个身体长得是很端庄的,下颌骨的宽度够,颧骨又不奇崛,皮肉附着骨细腻均匀,是很少在男人身上能见到的流畅相。细长眉,丹凤眼,深眼窝,眉目端庄,鼻梁高而长,耳垂厚而圆……称得上一句宝相庄严*,配得起这一身五条袈裟。

    可惜还是清瘦了些,下颌骨和下巴都显了成熟男人的棱角,唇不算厚,嘴角微微下撇,这种典型是漫长的生活积累出的苦涩,显而易见地破坏了这整张脸本该仪态万方的福气。

    但想想也对,有福的人怎么会沦落到年纪轻轻变死了,变成他人的木偶架子。

    观南镜莫名产生了一种倦怠感,不过他没有在意,毕竟他日常如此,除了上学读书以外的事情,总是让他觉得毫无意义。

    “手松开。”

    在这双已经换了灵魂的紫色长眸的注视中,他无所谓地抬起了一只手,食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一起,捏了个印,决定速战速决。

    快到东西仿佛还没来得及下坠,就已经被澎湃的咒力绞杀在半空。

    “假。”

    咒力宛如在小小的范围内引发了一场无形的核|爆,羂索和漏壶双力加持下,结界才没有破碎,否则此时,但宿傩的手指依旧安然漂浮半空、无事发生。观南镜没感到意外,这种咒力太强、历史太久的东西,他是没法直接“否定”它的真实的。翻手双掌相对,九十度转动,中指相勾:

    “不住真,不住实……

    观身如虚,观虚如身。”

    漏壶屏住了自己并不存在的呼吸,巨大的橙色单眼像是澄澈的镜子一样,映射着他前面观南镜往后四散飞舞的黑发,莹莹鬼火般闪烁的绿色眼眸。他确信空间在他的面前扭动了一瞬间,这和一个月前观南镜“剥夺”走了他身边范围内的那种程度又不一样,咒力极其蛮横狂躁地压缩着,仿佛是……想要活生生地把这个世界撕出一道口子!!

    然而下一秒,先消失的不是宿傩的手指,而是观南镜的咒力。他捂着心脏滑跪在地板上,吐出了大口鲜血,很快无法维持住人类的皮囊了,变成了模糊颤抖的一团幽灵似的半透明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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