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也有可能只是过了一两秒,开口道:

    “是的话……会怎么样?”

    “御三家都是一样的货色,干尽下三滥的勾当。你还真是过惯了好日子啊,什么腌臜事都不用知道、不用看、不用管……”

    伏黑甚尔这会儿是真开心了,所以不吝于送给五条悟一点礼物:

    “人本该没有办法和自己缔结束缚的,所以真的……自己的话,当然是——”

    “虽然给你的第一印象可能比较差劲,但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讨厌的家伙,只有好好上学这一个心愿而已,和我哥哥那种人完全不一样。”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电车从两位高中生耳旁呼啸而过,刮起了一阵风,吹乱他们的头发。在这一瞬间,吉野顺平忘记了捂住自己的额头、不要让观南镜看到他昨天刚被烟头烫出的伤疤。他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某种淡淡的、转瞬即逝的香,淡到像是梦境深处才会飘散而过的某种错觉。

    伏黑甚尔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说:

    “冤魂长困此世,永不超生。”

    五条悟抚摸戒指的手指停住了,攥紧手心,坚硬的金属指环在他的皮肤上勒出红痕。空气静默了很久后,他才若无其事地和伏黑甚尔说:“帮我找另一只眼睛。”

    对方像是完全不意外他的举动,已经按开车门、起身离开了,只扔下一点话头:“明码标价的,五千万,你的话翻倍给我。定金和今天的费用打老账户上——”

    都已经走开了两步,他才又折回头,隔着车窗和五条悟说:

    “对了,惠就交给你玩了。别让他和你养的小混沌体一样……被千刀万剐就行。”

    他笑得很开心,唇角浅浅的一道疤也展开,多像一个也在讥讽微笑的钩。

    隔音效果太好了,车内一片寂静。可五条悟还是每个字,每个字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