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看到什么植物,就会默默地在他的窗前栽上。他感觉到它身上像是爆发了一场小小的爆炸,被摧毁得厉害。说起来这已经是它第二次从五条悟的手里逃走,第一次还捎带走了漏壶,不是一般狼狈。伤的是它,成的是羂索的事,与虎谋皮,祸害无穷。
现成的案例就是上个星期还在这里喝酒的诅咒师已经没了三个。羂索在观南镜面前完全无所谓展示自己的真实心情本就是想要借着咒术师的手除掉这些家伙,微笑着告诉他废物利用完就有人帮忙回收是世界上最舒心的事。
“那些家伙,自大又愚蠢……简直算不上人,只是猴子吧。我倒是不讨厌心性差的家伙,疯狂也是一种力量,但我真的很讨厌蠢货……”
他一边下了一颗黑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捻着子儿含笑看着观南镜,等他走下一步。
观南镜仔细看棋局,不答他的话,也不允许自己内心中对花御淡淡的同情生发出什么果实,只作壁上观。咒灵们也不是什么蠢货,这不过是一场黑吃黑的较量,充满了残忍和血腥,各凭本事,各藏心眼,端看谁能走到最后罢了。反而是花御在苏醒后特意和他说:
“咕噜呜噜噜咕嘟咕嘟噜……”
虽然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个奇怪音节组合,意思却直接传到了观南镜的脑子里:
“我看到了……你的那个朋友,他没事。”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刻意去杀他,虽然他是最弱的一个。”
观南镜甚至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了它说的是顺平。就和早就已经被粉碎掉的手机一样,吉野顺平这个和他校园生活挂钩的人仿佛也被一同粉碎在了这个世界以外,他甚至是现在才知道对方被带到高专了。
也是,毕竟稍微有点咒力,就算做不成咒术师,当当后勤的能力也还是有的。
不管怎么说,总比继续和他做朋友好多了——离天堂太远,离羂索太近。也许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咒术师们才会特意庇护他吧。
观南镜沉默着,没有回答花御含蓄的好意,只是轻轻把手盖到了它残破的眼睛上:“睡吧。”
“怎么还没睡?”
看到他办公室门没关、还透着亮,家入硝子满脸疲倦地推开了房门问,果然不出所料,五条悟正坐在巴塞罗那椅上,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在缓慢转动。
他显然是在仔细看着什么东西,戒指在灯下因为角度变换,而折转着不同的光,看起来流光溢彩,美丽非凡。
“你又为什么还没睡?”
“去看看七海的情况,他该醒了。”
家入硝子不懂五条悟是怎么想的,她只觉得如果是自己要每日佩戴这枚戒指,只会时时刻刻感到一种凌迟般的痛苦。看对方的神情,结合了之前问到的话,她约莫猜到了一点事情,抱着胳膊背靠在门上问:
“那个剥皮诅咒师那里,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啊。”五条悟举起手里小到几乎不可见的一个、极其精致迷你的红漆小鼓给它看,鼓的两侧环绕着许多复杂的咒纹:“注入咒力的话,鼓就会震动,可以让人心智迷惑、陷入幻觉、两耳出血而亡。很神奇吧?这么小却咒力这么强的一级咒具,可是非常罕见的。然而这么罕见的东西,光他家里就搜出了八个。”
两人共同沉默了太久:让它能有这样功效的,不是咒纹。
构成鼓面的不是纸,而是皮肤,特殊体质的,人类的皮肤。
“我十一年没有碰到过他了,上一次看到的,应该也只是咒力捏的分身……”五条悟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沉默的家入硝子:“硝子,说起来很奇怪,我不应该感到恐惧,我也没有心脏乱跳、或是手发抖,但我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摸上去。”
“这是恐惧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