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估计你不清楚。”这时候史铁声插话进来:“当年我和力哲他们响应号召,从燕京坐火车赶到秦北,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

    “看到啥?”

    “当时我很清楚的记得,我们几十个老乡扛上行李,迈着骆驼一样的步伐往山上爬,一件行李都有七、八十斤重。山都又高又陡,一样的光秃,羊肠小道盘在上面。”

    “半天才走下一道山梁,半天才又爬上一座山峁,四下望去,仍是不尽的山梁、山峁、深沟大壑,简直就是莽莽与天相连。

    山顶上却都是平整整的松土。力哲喘着气问我:“这上面还种庄稼?”

    “铁声说不可能。”力哲接过话茬,笑着说。

    “结果老乡说肯定种庄稼呀,要不弄这么平?”一个跟随的老乡说道。

    “种什么?”

    “麦。”

    “亩产多少?”

    “两、三斗。”

    “两、三斗是多少斤?”

    “合上七、八十斤。”

    “一亩才七、八十斤?!”

    “当时我们就傻眼了,一亩才产这点?!”

    “我和铁声当时的想法就是,完蛋了,临走前说来这里能吃白面馍馍那是骗人的。”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几年用上化肥,再加上分田到户大家积极性也提高,所以小麦亩产能高点,但也超不过200斤。”二元接着说道:

    “你即便是把你家的十几亩地天天刨,也刨不出金疙瘩不?顶多能吃饱肚子,所以我寻思着找一条致富的路子,后来去延安打听开砖窑赚钱,就一狠心拿出家里的储蓄,又去信用社贷了2000块,请了个豫省师傅,才将这砖厂办起来。”

    “第一窑砖由于火候没掌握好,结果没烧透,全部报废了,当时我媳妇哭的那个伤心啊我觉得她爹去世她哭的都没这么惨。”

    听着丈夫这话,彩玲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你不照样哭吗?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

    二院嘿嘿笑了两声,喝了口酒又说道:“哭归哭,哭完还得干,既然走了这条道,再苦再累也要下去,还好,后面几窑砖质量都不错,总算挺过来啊。”

    “你们挺不容易的。”陆遥动情说道。

    “是不容易,可是陆作家,干啥容易?你们当作家也不容易吧?还有力哲当医生,当年可是冒着生多大的风险给乡亲做手术!还有给孕妇接产,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还好,在我手里没出什么人命。”孙力哲也喝了口酒,笑道:“等下午凉快点,我要到原来的村上合作医疗站看看。”

    “现在没赤脚医生,村上的医疗站早就关门了,里面就是几张破椅子凳子,没啥好看的。”二元劝道。

    “我还是想去看看。”孙力哲有些固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