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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箐葵探脖子往前后车队看了看:“怎的不见师兄的马?”

    不怪她问,师父身边何曾会少了师兄呢。

    从前在山上的时候,师兄就常嘱咐她,没事少打扰师父。

    可打扰师父最多的人,明明是他。

    项箐葵平常见到师父,大多也是和师兄一起受师父指导学剑之时,师兄则不然,大半日都会守着师父的院子,或是请教剑招,或是帮师父扎花灯,看书习字……

    师兄对师父,那是天字第一号的孝顺,现在大节里反而不见人,蹊跷。

    夏诉霜道:“他一早便出门了,说是有差事。”

    今日天还未亮,宋观穹就匆匆过来了,说是要出门办事。

    夏诉霜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很急?”

    “嗯。”

    她也不多问,从枕头下摸出昨夜的做好的封红,伸出帘子交到了宋观穹手里。

    说了些吉利的话,又嘱咐他早去早回,就重新睡过去了。

    “师父……”

    宋观穹还没走,而是唤了她一声。

    从进屋起,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帐内的师父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总是不能看她太久,在这内帷之中,才能这样直白打量。

    师父来了三天,碍于定国公夫人那边,宋观穹一直克制着少来见她,今日是元日,他却要出门办事,才直入内帷。

    在山上时夏诉霜早已习惯他每日早早在床前尽孝,对他根本没防备。

    在她递过封红时,床帐掀开稍许,宋观穹就看着丝绸寝衣从师父手臂上滑落,衣领也因为动作松开了些。

    他半跪在床边的姿态谦卑,眸色却愈发深邃。

    眼前雪一样的人,若是拥紧了,根本不会有半点冷意。

    宋观穹从她指尖,望向腕子,紧接着是她的睡颜,喉间起了一点痒意。

    “师父看着徒儿。”

    他的语调如同一张干薄发黄的脆纸。

    夏诉霜强打起精神,睁眼看他:“怎么了?”

    她睡意还重,模模糊糊只觉得徒弟的眼神有点过于专注了。

    这双眼睛生得倒漂亮,就是眼瞳太黑,直视时,总觉得会把人吞没进去,迷失在里面,未睡足的思绪游离蒙昧。

    宋观穹说:“徒儿已经长大了,师父知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眼前的宋观穹即使半跪着,身量也如青松一般高大挺拔,在这方不大的内室里,自然而然地带着压迫感。

    寻常站立着,夏诉霜看他都要仰着头才行。

    夏诉霜不明白他为何纠结长大的事,多大的人在师父眼里都是一个晚辈。

    一个封红,长辈应给的,他收下便是了。

    她枕臂懒洋洋道:“阿霁长大了,师父也还是你的师父。”

    霁微,是白祈山人仙逝前为宋观穹取的字,虽还未用上,但他不愿意被喊“木木”,夏诉霜便改成了“阿霁”这个称呼。

    师父还是我的师父吗……宋观穹将封红收进怀中,笑意清淡不达眼底,“是,师父安睡,徒儿很快就回来。”

    “乖。”

    摸摸他的头,夏诉霜翻身又睡了过去。

    背后沉默了一会儿,被子被他拉上稍许,才响起离去的脚步声。

    “元日都不得休息,师兄还真是得太子看重。”项箐葵叹了一声,便不再管,又细细打量师父的装束来。

    师父原本的容颜描风画月,其容皎若清辉,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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