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话。

    但宋观穹又乖巧应她:“多谢师父教诲,徒儿知道了。”

    “嗯……”她胡乱点了下头,“还有一件事,其实为师昨日已和小葵花约好,她想请为师到西越侯府住一阵子……”

    夏诉霜斟酌着词句,可无论怎么说,在这个关头提出来,都像要落荒而逃的样子。

    宋观穹的笑慢慢消失,一时不说话,垂下眼尾,像在思量,思索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才会被抛弃。

    夏诉霜差点心软,忘了身上的疼痛,说自己去不去都行。

    她咬住舌尖,将话说下去:“我就去住几日,和小葵花一块儿住也也方便出游,免得她日日来寻我。”

    “是真的。”她强调。

    他才幽幽说道:“好,徒儿派人去知会师妹。”

    说完,屋中又静了下来。

    夏诉霜已然无话,往日的问候和闲话无法现在说,她没有那份从容。

    宋观穹将一个胖肚的小白瓷瓶放在桌上,“伤药。”

    什么伤药?

    她何时受伤……

    夏诉霜反应过来,脸慢慢红了,脑子又回了蒸笼里沸腾,差点要把药砸徒弟脸上。

    放下之后宋观穹就离开了,留了一室静寂予她。

    夏诉霜久久地独坐在那儿,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平静之后,她握住那个瓶子,心口反而跟堵住了一样难受。

    大徒弟是她最亲近的人,这么多年师徒相互扶持,情谊极深。

    夏诉霜自幼失怙,最为珍视的就是师徒之情,两个徒弟填补了她在亲情上的缺憾。

    一想到往后再难坦然与阿霁相处,连他脸上的伤,做师父的都无法坦然去关心,夏诉霜怎么可能不难过。

    —

    檐铃响了几声,近山近水凛起精神,跟上了沉默的主子。

    宋观穹提着装药碗的食盒往前走,手下的人伸手来接,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亲手将避子药送给心上人的滋味,很不好受。

    他与师父发生的事,是她想尽力抹去的一切。

    未盖严的盅碗擦撞出声音,原来落荒而逃的其实是他。

    迟钝如近山,也觉察到了气氛的沉闷。

    主子到底不过十九岁,大事上再是运筹帷幄,一旦涉及到女师父的事,还是拿不出那份从容应对。

    积雪压断了一枝枯竹,宋观穹的声音在寂寂长夜里响起:“去岁师妹不是跟一个江湖人薛九针打得火热吗?”

    近水答:“是有此人。”

    “你派人知会他,就说师妹归京了,尽快些。”

    “属下明白。”

    —

    第二日,一个兴冲冲的身影冲出了客院,没多久,就窜进了青舍里。

    “主子,主子!我回来了。”近山止不住高兴地喊。

    近水喝住了他:“吵什么?待会儿大夫人一时三刻就要派人来催了。”

    “是,是……”

    近山站定,受了训斥脸上的笑也不见减少。

    宋观穹提着外袍走出来,边穿边问:“师父为何找你过去?”

    “是!女师父问起了世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让属下带了药回来,嘱咐世子的伤口不要沾水。”近山一气儿说完,将手里的瓷瓶奉上。

    药膏宋观穹这里不缺,师父一定也知道。

    她让近山将这瓶药带给自己,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件事。

    师父始终是关心他的,不管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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