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就好了,

    阿霁,要是你在国公府不开心,想回多难山,师父就带你回去,就是国公夫人也拦不住。”

    她一贯护短。

    宋观穹却蹙眉:“徒儿当年说的分明是,若阿娘也如师父对我这样……就好了。”

    这话怎么可以混淆,而且他那时已经十一岁,不小了。

    夏诉霜蹙眉回忆起来,“那不是一个意思嘛。”

    宋观穹迫近身躯:“那如何是一个意思!师父分明只长我五岁,我怎么会让师父做阿娘……”

    见徒弟眼神认真到有点执拗的地步,夏诉霜有点不明白,只好含糊道:“好了,是师父说错话了……”

    “不是,徒儿只是……师父,这儿冷,你先回去吧。”

    他撇开目光。

    夏诉霜怎么能放心走:“阿霁,这么多年我从没问你,你告诉师父,当初定国公将你送上多难山,是因为国公夫人吗?”

    他是国公府的世子,却拜江湖人为师,背后怎会没有隐情。

    宋观穹眸光闪动了一下,只道今日这般已经够了,还不是坦白的好时候,

    “师父,此事我改日再同你说,可好?”

    夏诉霜当然随他。

    说话间,盆上积雪融化,打湿了宋观穹的袖子,雪水洗过的面庞冷白得过分,幽邃的双眸湿漉漉的可怜。

    夏诉霜瞧得心疼:“你还是将盆放下吧。”

    她这个做师父的从未体罚过他,阿霁一向懂事,从不让人操心,国公夫人为何要苛责他至此?

    当然还不够。

    宋观穹答得不紧不慢:“回去母亲若是见我衣袍未湿,就知道我未遵从她吩咐。”

    暖炉的余温消散,冷透脊骨的寒意再次回到小楼上,宋观穹呼吸间白雾氤氲,打湿的衣襟似万千小针扎在身上。

    没人说话时,夏诉霜耳边他的呼吸声尤为明显。

    “已经够了!”

    当啷——

    她将铜盆推翻,把宋观穹冻得通红的手捂在怀里。

    那双手冻得夏诉霜皱眉,干脆把高高大大的徒弟抱住,扯开斗篷围着他。

    是这样,这就是他想要的……

    宋观穹同样环住她,脑袋无所顾忌地搁师父肩上,将她与自己相比、算得上娇小的身子往怀里带。

    “师父……”

    他呢喃了一声,可谓虚弱至极。

    听到大徒弟过分依赖的声音,夏诉霜喉头动了动,“阿霁,国公夫人罚你,你伤心是不是?”

    宋观穹眼波微动,慢悠悠道:“是啊……”

    若是早几年,恐怕真是这样。

    “别怕,”夏诉霜顿了一下,忍住他抱自己时过分大的力气,安慰道:“师父保护你,以后不会让你再挨欺负了。”

    “嗯,师父护我。”

    话毕,他在她颈间埋住了脸。

    冰冷的鼻尖戳在颈间,夏诉霜醒了醒神,手一下一下抚他的背。

    怀里的人还不见回温,夏诉霜记得师父白祈山人教过的一套吐纳术。

    那是他周游北地缺衣少食的时候,自己悟出来的,吐纳之间能让身子渐渐变暖。

    她并不熟练地运用起来,果真有效,只是热度一下有,一下没的,但也能慢慢烘热两个人的身体。

    等宋观穹发现回温时,夏诉霜已经累了。

    他松了松怀抱,“师父?”

    “嗯,别说话,等一会儿就暖了。”

    “徒儿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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