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去了。

    叶一扯开了话,提起了酒楼小二送来的酒,说回来的时候差点被老夫人派来侍奉的婉儿给瞧见,还好婉儿并未多问,几人聊了会,容温就又上榻歇下了。

    结了冰的地面渐渐融化,屋檐上的冰凌不见,转而成了秋高气爽的艳阳日,刚刚十岁的小姑娘绑着双丫髻,一张小脸粉嫩,一蹦一跳着从街市上回来,她给自己买了串糖葫芦吃,也给母亲买了她最爱吃的豌豆糕。

    她欢喜的来到母亲屋里,却见母亲坐在妆奁处落泪,小姑娘脚下的步子停了,小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淡去,她轻声哄着母亲:“是爹爹欺负阿娘了吗,阿梵去找爹爹给阿娘出气。”

    母亲当时用一种堪称绝望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感到害怕,却还是上前将手中提着的油纸袋递在母亲面前,怯怯的说着:“阿娘,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豌豆糕,很甜,阿娘尝尝。”

    ‘嘭’的一声,母亲将她手中的油纸袋打落在地,小姑娘澄亮的眸子里瞬间缀满了泪水,却在极为忍耐着,不敢去看母亲。

    还偷偷将另一只手里的糖葫芦藏在了身后。

    可母亲的手掌将她一张小脸捧着,迫使她看向她,攥的她好疼,小姑娘再忍不住让泪水留下来,她害怕,害怕这样的母亲。

    “阿娘,疼——你攥的我疼——”

    可,害怕还在继续。母亲的眼里也满是泪,她绝望而狠厉的对她说:“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你的出现毁了我一生,若有一日,我死了,也是因为你,”母亲咬牙切齿的骂她,最后将她甩去一旁时,又丢下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啊’的一声,容温从梦中惊醒,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不是我,不是我——阿娘——”她坐起身,意识到自己适才是在梦中,可那情绪来的太过强烈,抑制不住的呜呜哭出了声。

    叶一急忙点了灯,看着自家姑娘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在那里啜泣,颤颤的抖着如同受伤的猫儿,叶一轻轻拍着她纤薄的背,口中轻喃:“姑娘不怕,都过去了——过去了。”

    可只有容温知道,过不去。

    永远都过不去。

    若母亲还活着,终有一日或许有解,可若她死了,她这一生都过不去。直到现在,她依旧不明白母亲的话是何意。

    她为何那般恨自己的女儿?

    容温哭了好大一会儿,最后用了碗安神汤,靠在叶一的怀里睡着了。叶一轻轻拍着她的手臂,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心疼。

    似在姑娘十岁那年吧,生的糯米团子似的小姑娘就像是变了个人,对谁都排斥,那段时日,她颤颤巍巍的将自己关起来,与谁都不说话,只坐在她的小书案前写手札,也是自那以后,姑娘的性子就倔起来,不管对了错了,都特别有理。

    还有了酒瘾。

    ——

    翌日一早,容温就连早膳都是在老夫人的静安堂里用的,她醒来的早,洗漱后就去了静安堂,还把老夫人给惊着了,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了呢。

    午时的时候,灰尘天幕又落了雪,前几日堆在花丛间的雪儿还未化尽,就又铺天盖地的来了,容温不愿回净音院,陪着老夫人用过午膳后还赖着不愿走。

    老夫人倚在躺椅上,容温就坐在她身旁,在火炉上烤了柑橘给老夫人吃,一边剥着一边随口问:“祖母,您觉得我娘她还活着吗。”

    老夫人看着她,眉目间缀满的笑意并未因着她的话而淡去,她想了想:“既是了无音讯,便是还活着吧。”

    老夫人目光悠远,转了话锋:“你娘,她自八岁那年就养在我膝下,是个好孩子。”

    容温:“那我娘性情如何?在我印象中,她与父亲总是隔三差五的吵架,”她顿了顿,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我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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