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落寞,一个月前他在绥庆道还是呼风唤雨、一言九鼎的封疆大吏,眨眼间已然成了阶下囚。

    “你说的倒是轻松,那么多忠臣就被你这等小人陷害了!那可都是我大凉的能臣!”

    沈儒眼睛一瞪: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没说。”

    “没了,能说的我都说了,绝无半句虚言。”

    阎康耷拉着脑袋说道:

    “十八个县的账本我这里都有,稍后便交给两位大人,都能对得上,那些银子一部分用来购置田产、一部分还藏于家中地窖。

    两位大人,我阎康已经将所有事和盘托出,老夫知道犯了这么大的罪必死无疑,但我还想恳请两位大人,到时候在陛下面前帮老夫求求情,不要诛杀阎家九族,上上下下近千口人,总不能都因为我而死吧。”

    “你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蔡象枢愤愤不平地说道:

    “洪水冲垮江堤,被淹死、被饿死的百姓何止一千?难道这些百姓都白死了!

    你阎康还有这些人哪怕少贪一些,都不至于落得如今的局面!”

    蔡象枢心中那个恨啊,他知道像阎康这种人是见了棺材才落泪的,若是不查出来他依旧会我行我素。

    “错了,老夫真的知错了。”

    阎康苦苦哀求:“能少死一个人就少死一个人吧,恳请两位大人帮帮忙。”

    “呼~”

    同为老人的沈儒长出了一口气:

    “替你求情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向陛下说明你交代了实情,有戴罪立功之举。至于陛下会不会法外开恩,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谢两位大人。”

    阎康知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可怜他阎家了。

    “最后一个问题。”

    蔡象枢目光紧凝:

    “就算杨仁清是工部侍郎,是位高权重的京官,但阎大人你好歹也是一道经略使,论官位不比他低。

    为何你只分了一成,而杨仁清足足占了七成半,就算他负责总督修堤,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杨仁清的背后一定还有人分这笔银子,希望阎大人老实说,你们背后还有谁?”

    阎康的脸色变得僵硬:

    “杨仁清背后还有谁我不知道,那些银子、账目都是他府上的一个老管家出面操办的,好像叫,叫杨德,是杨仁清的同宗长辈,深受他信任。除了这个杨德和杨仁清,我从来没接触过其他人。”

    “你不知道?”

    蔡象枢讥讽道:“你一成,他七成半,你甘心?说谎也不是这么个说法!”

    从阎康贪污受贿、大肆购买田产的举动来看此人明显是个大贪官,若只有杨仁清与他合谋,绝不可能差了七八倍,所以杨仁清背后一定有权势滔天之人,让阎康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阎康面色凄惨,几近哀求地说道:“两位大人是从京城而来,杨仁清背后是谁应该比我清楚,何必咄咄相逼?”

    “看来阎大人是知道的,那就说出来吧,我们自己推测和你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蔡象枢握紧了手中的朱毫,显然阎康只要说出一个名字,他就会记在状纸上呈送皇帝。

    阎康就这么看着笔尖上的墨水,摇了摇头:

    “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我若是说了,阎家上下才是真正的九族尽诛。”

    “你……”

    蔡象枢刚想发问,沈儒就制止了他,挥挥手:

    “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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