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休养生息,握手言和的样子?”
“看来王爷对我们燕国的情况很了解嘛~”
申屠景灵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思年:
“既然王爷有此疑问,那在下必须要解释一番。
咱们练兵可不是对外,而是对内。
草原不比中原,统一数百年,我们内部大大小小的部落不计其数,其中有不少人暗怀异心,意欲生乱,我们自然要整兵备战,以防不测。”
“噢~原来是这样。”
顾思年恍然大悟,跟着问了一句:
“那此次联姻不成,你父汗不会生气吧?万一觉得我凉朝不尊重草原,会不会起兵犯边?”
“不会的,最多斥责我几句罢了。”
申屠景灵苦笑一声:
“毕竟是秦王殿下有婚约在前,只能怪我们事前没打听清楚。
就算我父皇不满,在下也会极力劝阻,绝不能让战火再起!”
“好!素来听闻四殿下爱好和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顾思年朗笑一声,抱拳作揖:
“那本王就提前预祝四殿下一路顺风,若是两国能和平共处,他日定请殿下去凉州做客!”
“好!”
“一言为定!”
申屠景灵起身还礼:
“告辞!”
两人这样子就像是在送别老友,相谈甚欢。
“殿下慢走!”
申屠景灵施施然退出了王府,顾思年脸上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厉。
第五南山缓步从旁边走出,笑了一声:
“这位四殿下还真是沉得住气啊,陛下摆明了是临时加了一纸婚约,摆了燕人一道,他却相信了早有婚约在前的说辞。
北燕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忍气吞声了?”
“他不是忍气吞声,而是另有图谋。”
顾思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他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草原内部不稳,若是旁人我还能真信,可申屠景灵城府极深,这些话就像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他这是要干什么?想让我们放松戒备?”
“很有可能!”
第五南山轻声道:“还有一个消息王爷应该会感兴趣。”
“说。”
“昨天夜里,剑南王府里那位幕僚,也就是张思堂,去了一趟申屠景灵下榻的驿馆。”
“张思堂找了申屠景灵?”
顾思年的目光陡然一寒:
“给褚北瞻传信,从现在起要密切注视草原动向,外出探查敌情的游弩手要比往常增加一倍!”
“诺!”
……
剑南王府
这儿虽然远不比上剑州城那座,但也算奢华不已。
八百剑南道边军全部住于府内,守卫森严。
夜深人静,书房里还亮着烛光,略显昏暗,摇曳的火光照耀着老人满是皱纹的面庞,尽显沧桑。
尘柏的眼皮耷拉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呼吸也很均匀。
“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跟着他一起入京的张姓老人缓步而入,满头的白发比尘柏还要浓密。
此人就是二十年前的大凉兵部尚书,张思堂,也是安凉阁找了很久的神秘人物。
尘柏眼皮都没抬,平静地问了一句:
“见过申屠家那个小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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