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的胡瀚苍缓缓抬头,眼神中满是寒意:

    “这个废物不能留,别真把咱们供出来。

    你去,做得干净一点。”

    屠震心头一颤,随即重重点头:

    “明白!”

    ……

    “思年啊,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重情重义,好!”

    “大人过奖了,下官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岂能容大人蒙受不白之冤?不过大人,你真得少喝点,今天真是喝太多了。”

    “没事!老夫年轻时的酒量可不比你们这些边军汉子差,没醉,我还没醉!”

    “好好好,那您老喝慢点也行啊。”

    顾思年的帅帐中正上演着一幕古怪的景象,被软禁了十天的葛靖刚放出来,就拎着两坛酒找上了顾思年。

    一个半大老头、一个风华正茂,一老一少就这么边喝边聊,一直喝到夜幕降临。

    醉醺醺的葛靖拍打着顾思年的肩膀:

    “思年啊,都说患难见真情,老夫这次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句哈的含义。

    这次,这次要不是你,老夫这条命就没了。

    别的话就不多说了,从今以后在朝堂之上,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放心!”

    这么多年葛靖在朝堂上经历了太多的钩心斗角,鲜血早已冷却。

    他以为所有人都一样,有用的就利用,没用的就抛弃,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顾思年那个位置,都应该直接倒向胡瀚苍才对。

    但顾思年没有,而是想方设法,不惜牺牲性命保住了自己。

    别看葛靖现在醉醺醺的,但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哎呦,大人言重了,别说了别说了。”

    老人在这大诉衷肠,顾思年是哭笑不得,看着葛靖从清醒到醉酒,最后直接晕倒趴在了桌上。

    顾思年满脸无奈,挥了挥手:

    “小六子!”

    “在!”

    “送葛大人回营吧,叫两个人好生照看着。”

    “诺!”

    总算是把烂醉如泥的葛靖送走了,褚北瞻与第五南山两人嬉笑着走了进来:

    “大哥,咱们可是很少见到这位葛大人如此失态啊。

    怕是从今以后,他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也算是有个可靠的背景了。”

    “你们说我这次的选择对吗?”

    顾思年的嘴里同样满是酒气:

    “为了一个北境司的司丞,彻底与胡瀚苍结下梁子。

    往后的日子,不一定好过咯。”

    “我觉得没问题。”

    褚北瞻轻声道:

    “一个可靠的盟友,好过十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总比随时随地防着有刀子从背后捅过来要好。”

    “呵呵,也对。”

    顾思年伸了伸懒腰:

    “这次多亏了南山,要不是你那一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妙计,咱们哪能反败为胜?”

    既然胡瀚苍能栽赃葛靖,他们为什么不能栽赃庞鞠政?

    “当大哥还真是轻松啊,一句夸奖就把我给打发了。”

    第五南山撇了撇嘴:

    “这次我可是跑断了腿,差点没累死。

    为了坐实庞鞠政的罪名,小六子与谢连山也忙前忙后跑了整整七八天。

    好在没有白辛苦一场啊。”

    顾思年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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