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调走了安雍营那些主力?难道是我只留了几千乡勇在阵地?若不是安雍营撤走,阻击防线怎么会崩溃?

    阻击防线不崩溃,凤字营与陷阵营完全可以绕道乌兰和木背后,三面夹击,围歼其主力!

    一日,只要多撑一日,胜利就是我们的!”

    其实在那天带着两营骑军赶到前线之后顾思年就考虑过打一场围歼战,最后却被屠震一手釜底抽薪逼到了绝路上。

    顾思年这意思明显是在怪屠震,这位屠总兵气不打一处来,面色涨红:

    “本将军调走安雍营那些主力是另有他用,岂容你说三道四?你记住,不是只有钟鸣山一处在开战!本将军需要统筹全局!”

    “希望如屠将军所言,是真的另有他用。”

    顾思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是有人故意撤走精锐,想要借燕军的手借刀杀人,那我顾思年就一定要好好找他算算账了!”

    “顾思年,你莫要太过嚣张!”

    挨了两巴掌的屠恩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仗着屠震在身旁破口大骂:

    “你难不成是在说我雍州卫故意要害你?这么大一顶帽子,我雍州卫可担不起!”

    “我说得对不对,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你放肆!

    本将军是奉命行事,岂容你在这说三道四!”

    两拨将军就这么吵了起来,双方似乎都带着不少火气,谁能想到拿下钟鸣山之后会是这等场面。

    矛盾愈演愈烈。

    屠震的火气来自于麾下兵马损失不小,他心疼的很;

    顾思年则更多是为那些战死的将士打抱不平,想要出口恶气,这个屠恩刚刚好撞枪口上来了。

    城门口外骂声一片,尤其是屠恩与蒙厉这两个家伙更是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拔刀相向。

    “行了!都是军中大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胡瀚苍这老家伙总算是露面了,拉着一张老脸说道:

    “顾将军,屠总兵调走安雍营是本官亲自允准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末将不敢。”

    顾思年面色阴沉的说道:

    “我只知道琅州卫苦战多日,战死三千余人才攻下钟鸣山,南面山坡躺满了我边军将士的遗体!

    这些汉子都是大好儿郎,为国战死没什么好说的!

    但谁要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想要害我士卒,我绝对饶不了他!”

    胡瀚苍气得胡须发抖,看起来顾思年说的话是在针对屠震,实际上却是说给自己听的。

    区区一位总兵,竟然敢威胁自己了?

    “呼~”

    不过老人养气的功夫那是真不弱,硬生生压制住了心头的火气,竟然开始出声劝慰:

    “顾将军说的哪里话,怎会有人要害琅州卫?

    此战你力克钟鸣山,斩杀阿拉坦,皆乃大功一件,本官定会上奏京城,禀明将军的战功!”

    “战功就算了。”

    顾思年看了一眼远去的大军队列,回了一句:

    “死了这么多人,末将可没脸将之称为大胜。”

    胡瀚苍的脸色更青了,至少他希望送到京城的是一封捷报,不然他一意孤行不就失去了意义?顾思年这不是在给自己拆台吗?

    “大人还有其他事吗?”

    顾思年扯了扯缰绳:

    “若是没有军务安排,末将就先行告辞了。”

    “将军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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