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几千亩良田?家产比我这个刺史大人要多得多,令人羡慕。

    合银法想要顺利推行,没有你们的支持可不行啊。”

    别看余季平语气平淡,但总给人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让屋中众人越发不安。

    魏迟直截了当地问道:“余大人就直说吧,想让咱们这些人做些什么?”

    余季平抿了口茶,平静地说道:

    “这些天县衙派出了不少吏员去清丈各家的田亩,明确那些没有登记的农田,方便收取税银。

    但不知为何,不少官吏都受到了阻拦,清丈田地的公务也被耽误了。

    貌似在座的诸位掌柜家中,也有人拦下了县衙的吏员啊,不知此事你们有没有解释?”

    余季平拖出一句意味深长的长音,让不少人的脑袋都低了下去。

    屋中很安静,没人去接这句话。

    “怎么,不方便说?那就让本官帮你们说吧。”

    余季平端起茶碗轻轻捋着浮在水面的茶叶:

    “你们名下有很多地并未登记新的田契,若是清丈完毕,就得比以往多交许多税。

    是也不是?”

    余季平的语气很平和,听不出什么怒意。

    祁朗苦笑着开口道:

    “余大人,您既然都这么说了,小人们也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

    我们也有难处,那些土地虽然记在咱们名下,但这些年燕人迫害加之战乱,许多青壮农夫都跑了,大部分农田一直荒芜,无人耕种,并没有收成。

    如今这些田亩要缴纳这么多的税赋,实在,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啊,还望刺史府宽容些。”

    “是啊余大人,咱们辛辛苦苦挣点银子也不容易,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

    “王爷率兵入凉,咱们都是鼎力支持的,现在收这么多税,我们也很为难……”

    有了祁朗这位老前辈带头,其余的富商乡绅也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个都在诉苦,甚至还有人打起了感情牌,毕竟边军北伐的时候一部分人是出了些力的。

    “你们的苦衷刺史府都明白,所以向你们收取的田赋是减免了的。”

    余季平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中原之地一亩地收多少赋税你们都知道,而我北凉道新立,近三年收取的田赋只有中原的一半,已经是减免过了。

    你们说前些年没有收成我也知道,但县衙没有向你们收取往年的田赋吧?今年开始开垦田亩、春耕播种,到了秋天不又是一大笔收入?

    诸位别忘了,自古以来种地收税那都是天经地义的,本官可没有为难你们半分。”

    祁朗面带苦涩,低声嘟囔着:

    “收取田赋咱们能理解,可是这所谓的人头税和徭役都均摊到全境的田亩中,咱们无形之中又得多缴纳许多税赋。

    这,这是不是有些说不通了。”

    “诸位掌柜的,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余季平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们缴纳的人头税与徭役确实比寻常百姓要多,但那是因为你们的多啊。

    穷苦百姓少交一百文,那就能让全家人每顿都多吃上一些粟米,果腹充饥,有力气干活养家。而你们多交个一两银子也无关痛痒,连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都算不上。

    都是做大买卖的,总不会连这点小钱都计较吧?

    本官的话也跟诸位讲清楚了,合银法是北凉王力主推行的新税法,不管如何都要推行下去,谁要是阻碍税法推行,这后果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一语言罢,屋内寂静无声。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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