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是终焉。”
他的声音能够令无数生灵心灵震颤，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第八道封印解除后，自己依然知悉所有的登神长阶，而且力量比起以前更加强大，那些浓郁的黑色雾气甚至可以主动吞噬所需要的事物，还可以大范围地凝固时间，制造幻觉，而且只需要事后抽取部分虔诚者的寿命即可，不再需要凡人们主动进行祈祷献祭。
卡尔仿佛就站在时间与空间的交汇点，俯瞰着被自己黑色雾气笼罩的世界，心中却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自己的每一次封印解除，都伴随着世界的动荡，仿佛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末日的预兆。
然而他并不渴望毁灭，更不希望真的看到生灵灭绝、万物凋零的景象。
“为何自己的存在似乎注定要与毁灭为伍？”
卡尔内心深处的思索，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却又顽强地燃烧着。
他已经渐渐明确，当第十道封印解除的时候，克拉德世界必然会顷刻间毁灭，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像一个气球内是装不下巨龙的。
再次面对这个问题，卡尔的内心深处其实有一个答案，无论如何都必须承认的答案。
“就算我可以放任克拉德世界毁灭掉……我也不希望费歇尔家族，就此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