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雨不停,深夜才回到东山墅。那车擦破前车车灯,他估计要丢弃,订明年最新款的大G了。

    倒是听见他接了个电话,靠在床头吩咐那边:“该处理处理,不给点教育还祸害下一个老实人。”

    老实人。

    像她这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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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学申请提交,因为没把握过没过,没同谁提。

    黎影见过一次柯承印,在一家法式餐厅。

    临靠窗的位置,她坐了一上午等客户吃饭,接了个活,给一家园林景区塑雕。

    钱不多,但她热爱。

    客户迟迟来应饭局,嘴上客套说东二环堵车,来晚了,结果对塑雕原料的要求特别高。

    “要文化元素,又要现代载体,当圣诞节艺景,中西结合起来,你能做到吗?”

    理应能,甚至可以10天内做到,黎影开口要加价,多给十万劳工费,她能在圣诞到前办成,甲方爸爸瞧她一眼。

    她倒也不像毛头小孩给钱就干,还必须按她的设计来,甲方爸爸不能插手指挥,起初甲方爸爸觉得她蹬鼻子上脸了,可看她,十分有把握能办好,最终按她开的条件敲定价格。

    谈判结束后,看见柯承印就在邻座的餐位,西装革履,又成熟了,已经不似篮球场上热血挥洒的单纯少年。

    短暂的相视一眼,旋即匆匆收回视线。

    他在见客户,她也在见客户。

    到最后,柯承印约的客户根本没谈成,脸色看起来挺不好看。

    她的客户谈成了,两个人没走,黎影单纯是用嘴皮子和客户掰扯原料问题,饿了,留下来填腹。

    柯承印却像是专门等她,最后换个位置,距离不远不近,说话时足够听见:“你过得挺好。”

    这种好是肉眼可见的,看着,就是有人宠那款。

    她安静喝温水,拿杯子的手轻拿轻放,偶尔用餐帕擦嘴角,默默呆企。

    就‘噢’一声回应。

    “阿远和赵舒语一家三口回东市发展了。”他说。

    他还说,孟修远离开了,完全做不下,公司目前就他一个人在。

    倒也不是想听他们的故事,李婷什么也没得到,凭什么他们隐瞒真相伤害人的人最终却还是蒸蒸日上不知悔改。

    柯承印品了口红酒,说:“是我踢他走,他的黑历史败坏公司名声,公司屡屡受挫,实在合作不了,双方分割收益一拍而散。”

    利益当前谈崩了,各自飞罢了。哪有什么兄弟情,无利益则不往来,一丘之貉。

    多的柯承印没说,好似有什么急事般,结账提前离开,多一刻不想留。

    黎影挖了勺鱼冻羹品尝,看窗外的夜景,一个人坐了很久。

    整理好合同放进包包,心满意足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