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总对着他。

    她离开四九城去英国那天,她父亲最高兴欣慰,宝贝女儿终于脱离束缚。

    徐敬西轻轻一笑,垂眸,慢条斯理品了口咖啡。

    黎影补充:“现在是徐家开口安排。”

    徐敬西放下杯子:“你倒是爱听徐家的话,我的话全是耳边风。”

    徐家这个靠山,贼硬,有求必应的存在,许愿都不需要烧香找神明,找徐家即可,她没理由拒绝。

    男人手撑脑袋,淡淡看着眼前的人儿,真不知道什么原因,唇色略微苍白发颤,小身板站得笔直,有凳子也不坐,估计没打算长留。

    这人,不愿待在一个地方的时候,都不爱坐凳子。

    徐敬西眼皮懒懒抬一抬:“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过。”她老实交代,“落地机场,我立马过来找你。”

    立马?

    徐敬西现在可不爱听她的胡说八道,能有几分真。

    信她?

    容易上当受骗。

    “还有其他事吗?”

    小姑娘摇头:“见到人了,没了。”

    徐敬西就这么看她,无情绪:“话说完了?”

    听出来他的寡情冷淡,黎影情绪来得莫名其妙,鼻腔一酸,转身要走,身后男人一声短促的轻笑,就那0.1秒,直将她脚步死死钉住在原地。

    话没说完。

    很多过往的记忆十分清晰,夜夜钻进她的梦里徘徊。

    仍记得在朗伊尔城,他说过——以后,不能抛弃我

    她深深呼吸,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我没有抛弃你…在朗伊尔城的时候,答应过你,我就做到。”

    徐敬西微微偏过头:“对不起三个字不值钱,少说。”

    黎影呼出一口气,那该说什么。

    在她去英国那天,先生已经断定她食言。

    说什么他都不爱听,听不进去,他就是在生气,气她答应了又做不到,气她丢下他。

    “那你忙,我不打扰。”说完,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忘记走路。

    徐敬西挑眉:“去哪儿。”

    “要休息,连续飞了28小时。”黎影补充,“这几天一直坐飞机。”

    男人看她一眼。

    看她娇气、看她小女人姿态的埋怨。

    她不受控制地挪步,踢到地毯上散乱的钢笔和碎掉的琉璃瓷器,下一秒愣住。

    这给先生气的,砸那么多昂贵东西。

    “谈事情,不要生气,你一生气,大家都怕你。”

    黎影弯腰捡起纸张和钢笔,一一整理好,放在男人面前。

    承受着男人沉沉的目光,并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怕什么?”徐敬西突然反问。

    被他盯着看,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小动作在他面前一览无遗,看都不够看的。

    他一边问,一边看,看黎影这后退的、不靠近他的小动作。

    黎影承认,“都怕你的手段。”

    徐敬西仍旧淡漠:“你怕么?”

    怕。

    但她摇头,因为不会用在她身上:“不怕。”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看她说不怕,眼神迷醉又虚浮,突然开口:“你怎么瘦了。”

    黎影小声解释:“迷上法餐,把英国的厨娘换了。”

    动不动让屠夫拔羊毛,烤全羊,还能瘦。

    徐敬西收回目光,翻动手里的公文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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