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崇拜他是真的,像他手底下那群人一样,敬畏他的手腕及处理方式。

    走到今时今日,仅仅靠姓徐吗,不全然。

    她看得见他改策后的成效,看得见那些人对他畏惧同时隐藏的钦佩,并非因他姓徐。

    徐敬西听不出她的话外音,只当她在调侃:“费雷德就那样,跟黄正炜如出一辙。”

    黎影说:“因为他们打心里需要你。”

    谁能知道那几位震慑雷霆的资本大佬私下里在徐敬西面前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噢,黎影知道,常常目睹。

    有时在媒体报道里看到那几位牛逼哄哄的资本家被采访,沉稳不惊的模样,谈起他们在商途的成就,两个字评价,厉害。可一想到他们在徐敬西面前老实的一面,滤镜老碎了。

    徐敬西合上电脑,走到她身后,站着陪她看大海,吹苏梅岛的夏风。

    听她笑咯咯地讲废话。

    讲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夜,微风拂乱她的发,她时不时回头仰望他,瞳仁清亮纯粹,里面都是他。

    -

    在那一年,外婆走了,最后一眼落在珩礼身上,勾着珩礼的小手,打量珩礼笑眯眯。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老人家活了一辈子看透点东西太容易,可那是她的宝贝外孙女,是一路看她有意无意地透露两个人的感情关系,哪有什么老年痴呆,不过是装傻充愣不愿看破尘情。70年前,外公为了买一辆28自行车娶她,下海护航去非整整两年半,凑到三块钱,那时候的年代还是用苏三币,零零散散地零钱换成一张苏三币交到外婆手里,不会让你受苦。

    外婆看得透,没有珩礼,他不会娶她的,他生于高阁,活于高阁,这条路是走到死为止,就看他什么时候有绩效去走,谋权,谋用。

    在那个男人身上,绝对清晰的目标和严格的执行力。

    没有珩礼,那两个人会维持着权力给予和接纳的关系。

    倘若,黎影藏到海底,他仍旧会想尽一切权力可行的办法把大海抽干把她揪出来宣誓主权,让她尝尝厉害。直到不爱对方,直到厌腻,这个时间会很长很长。

    珩礼不懂生离死别,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医院医生把人推去抢救室,再后来见不到了。

    母亲手里多了一张老旧的苏三币。

    黎影的画一直挂在英国的画廊,婷婷成了画廊老板娘,帮她经营卖画,两个人合伙分钱。

    费雷德那位资本家最爱时不时亲自来英国买幅画,今儿带大老婆,下回带小老婆,逛逛画廊。

    只是先生那段时间太忙,没到过英国,费雷德第五次遗憾返程。

    剪了头潇洒短发的婷婷靠在门边,目送费雷德的行政车队远离,“怎么那么喜欢来这儿找你老公,是救过他命吗?”

    别提,徐先生以前还想对费雷德下过死手,后者就是不生气,就喜欢为徐先生服务。

    还有那位近在德国的爱德姆先生。

    黎影迈步出门,手抄在风衣外套兜里:“见怪不怪,他徐敬西魅力大呗。”

    动不动想见她老公,见不到就来见她,花钱买画讨好。

    婷婷笑笑,给画廊关门:“你几点回国?”

    “下午安排,一起?”黎影问。

    婷婷舒畅地摊开双臂,迎接拥抱英国的浪漫冬季:“说到做到,此生不踏四九城。”

    在英国这几年,一直有李婷陪着她,爱好和梦想一样的婷婷姐姐。

    其实黎影清楚,徐敬西背地里花钱雇过来的。

    和她有共同话题,有共同爱好,喜欢油画,喜欢艺术,喜欢雕塑,喜欢艺术发源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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