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法掌控好自己,这是很直接的羞辱。

    然而,这有什么办法?外骨骼功能越狱、违规操作本就不允许,现在出了大事送进医院,消耗局里大量人力物力,看在温月立功情况下,没有行政休假,追究责任已是法外容情,在局里配发的机器上加限制可有问题?

    这是保卫局,不是幼儿园。

    “嗯,我会注意的。”温月说道。

    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孙柚可微微婴儿肥的脸颊,对方比了个鬼脸,收起装备离开。孙柚可不是专门派来照顾人的,是二组就此次任务与后续,派去保卫局总部传递、提取档案。

    战前档案并非全部电子化,少部分机密仍然仅保持纸质档案或胶卷,或存储在无法远程连接、完全脱机的老式磁盘塔中。

    这份档案的名字是《紫霞区山体结构图》。

    ……

    随着又一次关门声消失后,单人病房里归于寂静,温月坐在椅子上,感受着麻药药效过了后,逐渐浮出的痛感。

    她站起来,有种虚脱感,她的内置外骨骼已经取出,她此时没有武备,真正的手无寸铁,前所未有的虚弱。

    她靠到窗台上,望着外面明媚的天空,可是人人都知道,地下的天空,是由全息板灯光模拟而来,灯光又哪里会有温度?透过玻璃,就更不可能有温度了。

    附属医院外是地下城难得的绿荫花园,温月手托着下巴,她望到了其中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走的某个同事,长椅上放着拐杖的前探员,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经过。

    温月动动眼睛,下意识以为墨镜会出现她想要看的画面。然而空空如也,只有脑海景象。

    病床被单洁白,馨香味来自于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小盆绿萝,柜面上除了绿萝再无其他。

    温月盯着绿萝看,好像靠着花盆的,还有一张全家福照片,在那上面,有扎着马尾辫,少女的她,旁边是那会儿正处追鸡砸狗人人嫌的年纪的弟弟。前面坐着穿军装戴了勋章的父亲,没剪去长头发的母亲。一家四口,镜头定格住笑容。

    恍惚十二年,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