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间,再将其扣进去,起身之际,再用靴掌蹬住枪机,完成了这次格外别扭的单手换弹。
通讯耳蜗里冒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强大的电磁干扰令温月无法听清在说什么。她顺着支援火力到来的方向,望到了一栋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刷着白绿油漆的外墙,挂着白绿窗帘的打开窗户,窗棂的一抹幽蓝色。
亮光自窗内射来,在风雨晦暝的城寨内格格不入,于温月眼中,一瞬如遗世独立的白莲。
“是那里是那里!”喜鹊朵朵仍紧握着温月的手,急切道。
在缓慢消退的剧痛将温月的神经刺激地厉害,她大脑变得微微迟钝,看着晃着她手的喜鹊朵朵,时间又变得迟缓起来。
沉重的呼吸声,沉重的心跳声,越来越
“第二排!进攻!”一发重型炮弹炸开,掀飞出成吨成吨被鲜血沾满的泥土,铺天盖地淹没了绝望的呼喊。
西蒙死死抓着头盔,前方就是敌军瓢泼大雨般的火力网,曳光弹道五彩斑斓,将夜空涂抹成病态的绚丽画卷,在他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呐喊着站起身来,纵使脚下是泥泞深渊,炙热的弹壳从退壳窗,击打到脸上,带来些微疼痛,都不足以动摇胜利决心。
西蒙跃出战壕,扣死扳机,子弹连成一条直线射出,与之相称的后坐力化作一柄铁锤,砸在肩膀,密布血丝的眼睛里一股火焰喷薄出来,封锁线?撕烂它!包围圈?打碎他!
咆哮着,嘶吼着,腥风划过枪口,在万人哀嚎的屠宰场上盘旋,那腥风,那火焰,成为烈风,一股掠过天际,吹送不断重复战争女神的讯息,说她有多么聪明,令世间万人臣服。
近距离支援机飞过战场,涡扇“呼哒哒哒哒哒”地响着,万千枚火柱在西蒙眼前冲天而起。
……
“呼哒哒哒哒哒哒……”秃鹫独有的鸣叫声扰动着西蒙的思绪。当然,他并没有横死于某处河滩,旁边站着一只洋洋得意,择人而噬的恶禽。
现在是2055年12月23日深夜,西蒙在距离地球一万五千米的同温层里。的确是有一只秃鹫,而他在这只秃鹫的腹中。
C—143型“秃鹫”隐形战术运输机,包括西蒙·海耶斯在内,整个第71游骑兵团第二营A连,一百多名装甲空降兵,都是这头秃鹫的腹中餐。
血肉秃鹫,机械秃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一点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