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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雨憋了很久了。”温月说道。

    穹顶暴雨似是永无止歇,从昨天中午开始,全紫霞区的水汽,数百万民众、数百家工厂的生活生产所蒸发出的水汽,淤积在穹顶各处犹如迷雾般的水蒸汽,在碘化银降雨弹的引导下,全部集中到了金三角城寨上空。

    于是这个区区一点五平方公里的小地方暴雨如注,长达十二个小时的强降水,将城寨底部巷道彻底淹没,大量的疯子淹死在其中,一眼望过去,浮尸密布,有些狭窄地段甚至被壅塞住。在此时,它们就是下水道的污泥,而原先供人穿行的巷子,成了新的巨大下水道。

    城寨纵横交错的天街之中,温月与陈潇湘快速穿梭着。因为某种奇怪的原因,受到朱砂雾气感染的疯子,并不会主动攻击她们两人。但若是审视它们看待她们两个的眼神,好似正常人看待奇葩般。

    又或者说,看待精神病。提防,注意,警惕,但没谁会主动招惹一个精神病。

    在十二个小时里,城寨满坑满谷的疯子,已然将还在坚持抵抗的黑帮众消灭殆尽,一场场血腥与折磨的狂欢盛宴已失去了食材来源。但这群完全被本我本能支配的疯子,又怎么会停止狂欢?

    它们舔着分了叉的舌头,森森然的目光下是白森森的牙齿。

    “照这种速度,几天后,国防军都不需要进入清场了。”

    透过喉部发音器和外骨骼通讯系统,讯息直接在温月与陈潇湘的视网膜中传达。

    一路过去,疯子皆是在互相残杀取乐。这些疯子对痛楚已然完全钝感,再大的血腥力度也不在话下。交媾获得的快感远远不足以满足它们,它们一边交媾一边啃噬彼此,在达到顶峰时骤然毙命,希冀多贪图哪怕一秒的快感。它们试图用极致的痛苦去刺激钝感了的神经,用各种怪诞到极致的手段逼迫濒临奔溃的躯体去多产生一点多巴胺。

    在这种扭曲本能驱使下,温月亲眼见证了一场场癫狂至极的狂欢。疯子们煮沸了食杂店的油锅,把一个挣扎不休的同类扔了进去,当这个被活活烹死的疯子凄厉嚎叫断声后,其余疯子却争相跳入其中,因为它们嗅到了痛苦的味道。

    抢不到油锅的,就往肉店的绞肉机钻,不出几分钟,这台宰杀鸡猪的大型机器就不堪重负而停摆,一股股喷出血与油的混合液体。

    饶是温月和陈潇湘都是见过地表血战的老油条,但她们的神经显然还不够支撑这种情景。仗着能在疯子群中自由行动,实在忍不了的温月找了个雾气稀薄处,摘下头盔把刚才吃的饭全呕了出来。

    陈潇湘持枪警戒着,消音步枪击毙了数个试图靠近的疯子,就在温月趴着的天街栏杆处,一个接一个的疯子下饺子似的坠下来,在温月面前砸成一块块肉饼。

    “吐够了没。”陈潇湘在指向性射击,越来越多的疯子开始注意到她们两个,随着狂欢食材的缺乏,就算是对这两个女人有认同心理,一旦有疯子搞了破冰,就是前赴后继。

    “吐够了……”

    “就走!”

    陈潇湘猛然一声大喝,11型破甲步枪抡起,皂绢甲发力之下,当面砸凹了第一个破冰的疯子,陈潇湘一脚“砰”地踩爆了疯子脑袋。

    这一声犹如开饭铃,这条天街剩余的疯子不再怯畏,纷纷狂笑着冲来。

    温月擦擦嘴角,刚要戴上全罩式透明防毒面具,左肩便被拽住。温月立刻扭身一抖,将这个死死咬住她手臂外骨骼甲叶的疯子揪到身前,两手下砸膝盖上抬!

    “嘎达”骨裂声,温月把这个被居中打断了腰椎的疯子随手扔到一边,已然嗜血癫狂到极致的疯子将其吞没,片刻间五马分尸。

    暴雨倾盆,未消散的霓虹光于水潭中折射出迷离色彩,透明呼吸面具外湿漉漉的额发甩过淋漓水柱,一发接一发从枪口射出的子弹,逸散出的火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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