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父母去世,窦父窦母作为唯一的亲属拿到了沈致的监护权,与肇事者达成和解。

    可沈致在昏死前闻到了酒味,好像是错觉但已经无从求证,肇事者已经入狱,窦父窦母十几年没有透露一丝任何关于肇事者的信息。

    沈致的肩膀被柔和的力道触碰,扭头是熟悉的人。

    “裴哥?”沈致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裴聿风挥挥手里的文件,“帮老板送个东西。”

    裴聿风打量着沈致这身装扮,俯身与沈致齐平,透过帽檐对上沈致漂亮的眼,眼底的悲伤浅淡却不容忽视。

    裴聿风的心揪起来,故作轻松道:“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沈致弯了下眼角,没有回答。

    晴朗的天空飘来片乌云,黑沉沉的,耳畔的风声也逐渐变大,“呼哧呼哧”刮过树梢,哗啦啦破碎的声响在空中蔓延开来。

    鼻尖传来潮湿的气味夹杂着水汽,若有若无泥土的泥泞感接踵而至。

    沈致抬头,缝隙出窥见一丝天光,晦涩深重,“要变天了。”

    路边的车辆极速而过,都想趁着夜雨来临前早早归家,同家人团聚。

    明亮的光柱由远及近,从遥遥的尽头而来,在沈致的黑瞳中化为光点。

    “让开!”沈致脸色剧变,不假思索撞向裴聿风。

    两人重重摔在柏油马路上,半个身子摩擦着细碎的石子,滑行出去。

    打着闪的黑车失控般朝着路边的栅栏冲过去,“嘭”车头碎裂凹陷,灰色的烟冒出。

    沈致眼睛花了下,“嗡嗡嗡”的耳鸣声使沈致丧失视物能力,沈致咬紧牙关抵御着身体的颤栗,脱力虚弱的身体支撑不起沈致站立。

    裴聿风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去查看沈致的情况。

    “小致,你怎么样?”裴聿风眼底担忧流露出来,扫过沈致身上斑驳的血迹,呼吸都停了几瞬,绞得裴聿风心口刺痛。

    沈致的状态很不好,脑子一片空白,手指无意识发抖,额前冷汗津津,脸上毫无血色。

    裴聿风探上沈致冰凉的脸,焦急道:“小致,你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沈致犹如濒死的鱼大口喘息,手脚有了力气,猛地推开裴聿风,往出事点走去。

    “小致,别去,会爆炸!”裴聿风从沈致身后大喊。

    沈致置若罔闻,屏蔽了周围一切声音,不管不顾地向着目的地进发。

    沈致动作很利索,像是做过无数遍,撬开车门解开安全带拖拽着驾驶位座位的男人,用力将人带离开危险地带。

    沈致做这些几乎是本能,因为他的眼神涣散毫不聚焦。

    到达了安全地方,沈致瞬间失去意识,软趴趴地摔倒在地。

    沈致被送往医院,意识昏迷,朦胧间依稀看见沈父沈母。

    沈致挣扎着呢喃出声:“我过得很好。”

    沈父沈母似乎笑了下,眼神慈爱,跟沈致打了个招呼就消失不见。

    沈致伸手去抓,沉重的身体束缚着灵魂,令他动弹不得。

    他是被嘈杂声唤醒的,呼吸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耳边的谈话声越来越清晰。

    “ PTSD,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医生解释道:“病人小时候目睹车祸父母丧生,留下巨大的心里创伤,表现为目眩麻木,更严重地会昏厥。”

    “作为家人,你们要多关注他的心里状况”,医生面前站着三个风格迥异但看得出都不可小觑的男人,“你们谁是家属?跟我去缴费。”

    “我是他未婚夫,我去吧”,沈致听得出来,是牧驰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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