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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被穆妲揍过几次后,乔军就开始破罐子破摔的成了话痨。见易迟迟捧着水杯喝水不再搭理自己,他闲不住问道,“小易啊,你要收音机票?”
“不要。”
她有。
回来的时候闻时准备了收音机、缝纫机和自行车票。
然而公社没货,去县里没时间,买大件的事便耽搁了下来。
等去公社交公粮时,正好去公社看看有没有,没有的话得跑一趟县里。
乔军就挺失望,“我还准备回去了送你一张。”
易迟迟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给我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要送也给你干爹干妈送啊。”
这娃是不是缺心眼。
他们一没亲二不是朋友,开口就送收音机票什么的,这是要吓唬谁。
别说她有票,没票她也不敢要。
张晓琴觉得有道理,跟乔军道,“回去了给干爹搞张自行车票,他去个公社要么牛车,要么走去,多可怜啊。”
乔军嗯嗯点头,“搞。”
是挺可怜的,干爹真的是太穷了。
房子倒是住的宽敞,比他家宽敞多了。
然后,易迟迟就听见两人碎碎念说他们干妈跟着干爹遭老罪之类的,听得她哭笑不得,心说还好药子叔不在家。
要是在家听见他们这话,怕是会把人扫地出门。
见两人说的起劲,她摇摇头起身出了门,张晓琴见此喊道,“迟迟你干什么去?”
“没薄荷了,我去水泡子那边薅点薄荷回来。”
“那你快点回来啊,我怕有人来看病。”
“知道了。”
易迟迟也防着这点,所以,拿了小篮子的她是用竞走的速度去的水泡子。
路上遇到了晒得黑黢黢的周秋雨,她拉着个小推车,脖子上搭着条破了洞的毛巾。
见她累的满头大汗,易迟迟拿了篮子里水壶递给她,“喝点水。”
“谢谢。”
她停下小推车道了声谢,接过水壶仰头喝水,嘴没接触到壶口,喝的却有点急,易迟迟生怕她呛到,“你慢点。”
“太渴了。”
她喝爽了,一抹嘴巴子笑道,“我水喝完了,也是赶巧遇上你,不然我得回一趟知青院去打水。”
易迟迟接过她递来的水壶,纳闷道,“咋今儿是你拉车?”
周秋雨就挺无奈,“这几天在麦收,麦剁得往车上搬,男人都干重苦力去了。”
码麦剁是个力气活,为了一次性多运点,捆好的麦子会叠罗汉子地往车上垒,垒得高高的。
矮的时候好往车上送,等到来一定的高度后,对上面接麦子码麦剁和下面递麦子人的体力,都是一种挑战。
每年的春种和秋收能把人累趴下,结束后家里条件稍好有油水补充的,身体会好点。
条件不好没充足的油水补充,也吃不饱的,能瘦成皮包骨,是真的辛苦。
也是真的遭罪。
周秋雨也瘦了不少,易迟迟挺心疼的,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薛家欢跟你们一起吃饭吗?”
“一直不一起吃。”
薛家欢自己做饭,伙食挺好,不说天天鱼啊肉啊,隔三差五会吃上一次,能把人香迷糊。
想到她昨晚吃的红烧肉,和今天文同志给她带来的五花肉,周秋雨咽了咽口水,“迟迟,你这几天上公社不?”
易迟迟张嘴想说不上,话到了嘴边咽回去,改为,“要我帮忙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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