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易迟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压根就用不上她。

    “你来干啥?”

    柳兰扎着手站在一旁看她将东西打包好,闻声说起了正事,“红色的线不够用,我来找你匀一支。”

    这是正事,易迟迟不可能拒绝,不过她有些好奇。

    “按说线是配足了的,你怎么会不够用?”

    这个问题不问还好,一问柳兰炸了。

    “别提了,我姐把我红色的线偷走了。”

    “???你姐偷线?你哪来的姐?”

    柳兰老柳家的独生女啊,亲兄弟堂兄弟一大堆,他们这一辈就出了她一个姑娘。

    这个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大堂姑闺女马秀莲。”

    易迟迟恍然大悟,这位她知道,前几天和她老娘回娘家打秋风,把老柳家的人差不多得罪了个遍。

    是被驱逐出的靠山屯。

    她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问她一支够不够。

    “够了,红的我差不多绣完了,需要的线不多的。”

    柳兰对此还是意难平,“我妈就去上了个茅坑,她就溜进我房间了,因为拿的是线,我之前都不知道,直到今天要用才发现红色的线没了,我以为是我记错了,结果我大侄子告诉我,是她偷了。”

    说到这里,她颇有些愤恨地吐槽,“个眼皮子浅的玩意,偷也不知道偷手表,好歹值钱,偷线做什么。”

    易迟迟嘴角抽搐了一下,“蚕丝线很贵。”

    但她不觉得马秀莲知道蚕丝线的价格,估摸着就是单纯看颜色好看想着做头绳才会偷走。

    不然那么多的颜色,咋不拿别的颜色。

    “至于为啥不偷贵的,大概是不敢。”

    “她都敢偷东西了,还在乎贵和便宜?”

    柳兰理解不了这个脑回路,易迟迟就笑,“偷你的手表你会报公安,偷线你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发现了也不会为这点小东西报公安,她大概是这个想法。”

    柳兰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唉声叹气跟着易迟迟进屋拿线,“下次真的不能让她上我家了,来一次少点东西。”

    易迟迟对此不做评价,拿了红色的线让她选,“你看是哪个。”

    红色有区别,区别还挺大。

    又因两人绣的花样不一样,需要的红色也不一样。

    干脆让她自己选。

    柳兰凑了过来,一番认真的挑选后,拿起其中一支,“这个!”

    “……你再好好看看。”

    看见她挑选出来的红,易迟迟无奈提醒。

    原本很自信的柳兰,一听这话手开始发抖,“我、我选错了?”

    “和你原来的红有一点点区别。”

    很相近的两种红,却不是同一种。

    她用眼神示意,“手里的放下,拿你左手第三种红。”

    果然,她就不能对柳兰的颜色敏感度有太多的希望。

    论对色彩的敏感,柳兰和妞妞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柳兰讪笑着换了线,“你,你咋记得我需要的颜色来着。”

    这问的都是什么蠢问题。

    易迟迟翻了个大白眼给她,“人家是一孕傻三年,你是生娃傻六年,你的绣样是我出的图,用的蚕丝绢和绣线都是我从羊城背回来的,你说我咋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