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有段达默不作声,斜视皇甫无逸和郭文懿,唬得二人不敢说话。

    “哼。”

    萧美娘冷哼一声,又看向年仅七岁的孙儿:“皇上登基时柴爱卿可曾反对?”

    杨侗缩头耷脑:“没有。”

    “既然没有,皇上便因为段达的一面之词将柴慎贬官削爵,这……应该吗?”

    杨侗指着殿下七人支支吾吾道:“太皇太后,都是他们……是他们……让我……朕……”

    “他们?”

    萧美娘说到这里停下来,顿了数息才道:“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为什么不听听柴爱卿的辩解?”

    “这……”

    杨侗哇地一声哭了,指着王世充等人说道:“他们这样说,长松也这样说,齐嬷嬷也这样说,如果不依他们……他们就不理我。”

    “长松是谁?齐嬷嬷又是谁?”

    柴慎正在心里感叹,一个七岁幼帝,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试想如果身边的宫女、宦官都让他做某事,不做就冷暴力,他能不做吗?敢不做吗?

    谁知便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柴慎耳廓,看看左右,发现王世充等人一无所觉,再对上那位风前辈的目光,柴慎明白了。

    “启禀太皇太后,长松乃是内谒者监,齐嬷嬷是陛下的乳母。”

    杨侗七岁,杨侑六岁,如此年纪一个留守长安,一个留守洛阳,要问原因,其实简单,齐王杨暕一直视三个侄子为敌,常行巫蛊诅咒之事,杨广不愿看到叔侄相残的一幕,便只把二儿子杨暕和长孙杨倓带在身边,将杨侑和杨侗一个留在西都长安,一个留在东都洛阳,这么做是处理家庭矛盾,也是一种战略考量。

    “皇上下诏后,臣曾进宫求见,但是当值宦官言说通禀,臣苦候三个时辰,至日落时亦未见到陛下,如此三番,臣只能绝了面圣之念。”

    萧美娘又问杨侗:“可有此事?”

    那小皇帝把头摇成拨浪鼓:“未曾听说。”

    楚平生冷冷一笑,插言道:“长秋监官员欺负陛下年幼,蒙蔽圣听,看来得好好查一查了。”

    谁想段达突然起身,指着他道:“此乃大隋政务,你非官非爵,这里哪有你谏言的份。”

    王世充和元文都对望一眼,俱是心中一松,心想这件事……总算有顶雷的了。

    楚平生没有理睬他,继续说道:“由此事观之,皇上年幼,涉世未深,易被奸邪小人蒙蔽,值此时局,不如由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辅佐皇上处理政务,待得皇上年长一些再行颐养。”

    此言一出,王世充、元文都等七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拥立杨侗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年纪小,易于摆布吗?如今萧美娘归来,干得第一件事就是要夺权啊。

    段达一下子火了,指着楚平生说道:“在太皇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我看你才是奸邪小人。先帝离开洛阳时,着我与王尚书等人辅佐……”

    他这话才说一半,便见长髯老者动了,都没有看清剑是怎么由后背剑鞘落到手上的,段达便觉心口一寒,低头瞧处,紫髯竟被一分为二,下面的部分像飞扬的雪片,飘摇落地。

    啪嗒。

    啪嗒。

    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赵文长、郭文懿这样的文官用惊恐万状的目光瞧着他。

    “乱世当用重典,既然柴将军,王尚书等人在,我看人也不用审了,段家,诛十族吧。不知太皇太后和皇上意下如何?”

    段达就觉眼皮极重,强撑着看向上首,萧美娘已经把杨侗搂进怀里,强撑精神说道:“风老所言甚是,不知几位爱卿意下如何?”

    “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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