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个多月,又瘦了。不过军中事务繁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前两天DTZ的斛薛部为求庇护,遣使来朝的同时还进贡了一批草原特产,里面的鹿肉不错,今日夜宴,众官便对那道串烧鹿脯赞不绝口,这样,朕明日叫人送一些到营中,给你补补身子。”
“谢父皇关心。”
还跟以前一样,李世民不说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事,李渊也不提。
“对了,儿臣还未向父皇道喜。”
“呵呵,好,好。”
李渊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能来为父就很开心了。”
话罢提起韦怜香离开前碰过的錾金酒壶,往杯子里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李世民:“来,跟为父喝一杯。”
“是。”
李世民接过酒水,刚要饮下,便在这时,一道密语钻入耳廓,端杯的手又缓缓放回去,眼光明灭,面露挣扎。
李渊面皮微跳:“怎么了?”
李世民沉默片刻说道:“儿臣忽然想起,明日一早还要带人前往潼关巡查,以防钱独关和王要汉突袭关中。喝酒容易误事,就……不必了吧。”
“诶,只此一杯,怎会误事?” 李渊一仰头,啾,身为皇帝,竟然先干为敬了。
李世民定定地看着杯子里的酒水,挣扎之色愈浓,数息后突然抬头:“不如,父皇也帮儿臣把这杯酒喝了吧。”
话罢递出酒杯。
李渊的心咯噔一下,表情大变,知道事情败露了,李世民竟能分辨出酒水是否有毒,暗中把韦怜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老宦官不是说侄他的毒无色无味,天下无双吗?为什么没有骗过李世民?
“父皇?”
“……”
李渊不接酒杯,还往后退了一步。
至此,长孙无忌也看出個中不妥,目光炯炯地盯着皇帝。
“韦……”
李渊刚要喊屏风后面的韦怜香进殿护驾,突地身子一僵,整个人定在原地。
带李世民入殿的司职宦官以为是他们对皇帝做的手脚,急步切入,大声喝问:“秦王殿下,你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长孙无忌脸色一沉,猛出一掌击在宦官胸口,那人只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没有内力护体,当场吐血而亡。
“秦王,事已至此,别犹豫了。”
李世民的瞳孔一点一点缩小,嘴越抿越紧,唇角微扯,面露狠色,最终上前一步,满脸狰狞捏住惊恐万状的李渊的下巴,将杯子里的毒酒全部灌入亲爹嘴里。
“这都是你逼我的!”
声音嘶哑,像野兽在低吼。
其实早在答应和风清扬联手时,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没两天就听说李渊要纳董淑妮为妃,他很清楚,董淑妮和李元吉、李建成关系不错,原本想的是纳妃完成后,以李渊被董淑妮蛊惑为由发动宫廷政变,岂料今日这大喜的日子,亲爹竟抢先对他下手了。
万幸风清扬前辈提早潜入皇宫,关键时刻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他酒里有毒,保全了他的性命。
既然李渊想要他的命,那没办法,只有请太上皇赴死了。
至于弑父这种事……杨广又不是没干过。
给李渊喂完毒酒,他又在衮服里搜了搜,摸出放解药的黑色瓷瓶,带着长孙无忌离开甘露殿。
“秦王,只是喂毒酒……会不会不妥?”
“没时间等毒酒发作了,风前辈会帮忙善后的。”
长孙无忌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李世民不愿让李渊身上出现外伤,因为董淑妮不会武功,用毒酒谋害皇帝更有说服力,而如果一直在宫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