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偏腿一切,重重地劈在步惊云身上,红披风裹着身体破空而去,轰地一声撞碎刻有“侠王墓”的石碑。

    内伤外伤一起发作,步惊云又是一口血喷出,可他兀自半跪着,披风满身灰尘,像只野兽一样盯着猎物。

    “衣服质量真好,哪儿裁的?改天我也去做一件。”

    才历丧子之痛的吕义带着几名家丁由外面跑进来,瞪眼一瞧,有点懵,心说这什么情况?

    刚刚在前面逼格拉满的步惊云怎么被打成这副熊样了?

    吕义一瞧楚平生手里的东西,表情大变:“这是……冰魄?”

    话罢又看看变成一团齑粉的祖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先祖在上,我吕义,百死难谢其罪……”

    “他搞坏的。”

    楚平生直接打断这留着一脸络腮胡,头顶方巾的老男人继续忏悔,一指步惊云:“是他。”

    眼见吕义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冰魄,他将五指一收掩住冰魄的光彩:“我的。”

    后面两名家丁看得直翻白眼,什么人呐,合着得罪人的事跟他没关系,有好处都是他的。

    吕义怒道:“这明明是我们吕家的冰魄。”

    “你看,逻辑是这样的,步惊云闯进侠王陵,毁了你祖先的尸体,把冰魄抢走,我呢,又从他手上抢过来,所以,你祖先尸身被毁,传家宝被盗,这帐伱得跟步惊云算,步惊云再找我算,这个恩怨逻辑要分清,不能越级的。”

    吕义右手捂胸,喉头连连蠕动,一口老血咽了又咽。

    似乎方才与步惊云在前院恶斗,排云掌造成的伤势似乎又重了几分。

    抓狂+1。

    抓狂+1。

    抓狂+1。

    楚平生看见吕义和两名家丁头顶冒出一串串虚幻的提示符。

    “呐,我们来梳理一下整件事的逻辑,你欠步惊云一条命,现在他杀了你的儿子吕廉,一命抵一命,两清了,对不对?”

    吕义:“……”

    “对还是不对?”

    吕义看看前方抓紧时间运功疗伤的步惊云:“对,对。”

    “可他又毁了吕家祖宗的尸体,这实在欺人太甚,你想不想报仇?”

    “想。”

    “别说我不给你指路,看到那口黑棺没有,里面的女尸是他心爱的姑娘,去淋点桐油,一把火给他点了,你祖宗化成了灰,他心爱的女人的尸体也化成了灰,这仇,是不是报了?”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心说嘿,这小子真他娘是个逻辑鬼才。

    “这……”

    吕义号称侠王,虽为人有些虚伪,又恨步惊云入骨,但是面对烧人尸首这种事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