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该。绿蚁被青鸟所伤,醒来后也说,狂热的北椋人不死在林青手上,有朝一日也会因徐家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要学会尊重他们的命运,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一次重启,把脑子里的屎排干净,才能迎接全新的开始。由此可见绿蚁好心劝说险些被杀的事对黄瓜的刺激有多大。

    樊小钗没时间掺合大厅里的事,摆放好花瓶与美人花,又指挥仆役从马车上搬下一块横匾,替换掉写有听潮阁三个烫金行草的竖匾,黄瓜和赵凤雅定睛一看,横匾黑底白字写有江湖大屠杀纪念馆八个大字。

    樊小钗招呼车夫把马车拉走,不久拐角驶来一辆装有沉重石碑的货车,几名不识字的精壮汉子以麻绳吊起,往下转移的同时猜测石碑上的内容。赵凤雅与黄瓜过去细观,发现石碑上记录了徐骁马踏江湖灭了多少门派,抢了哪些武功秘籍,放置在江湖大屠杀纪念馆第几层第几排书架,一条一条,记录得清清楚楚。

    “看来公子已经料到徐骁会在暗中搞小动作,特意让樊妹妹订做牌匾和石碑,揭露徐骁为祸江湖,犯下滔天罪行的事实。”

    赵凤雅表示赞同,转念一想,眉头微蹙:“北椋人搞破坏怎么办?”

    黄瓜眼神转寒:“那不是正好给了公子大开杀戒的理由?毕竟这栋楼可是他的财产,李义山想用听潮亭里的秘籍帮徐家笼络人心,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绿蚁从后面走过来补充道:“这块碑的存在,还能激化北椋军中的强硬派和求存派的冲突,可能不用公子动手,担心九族被灭的人便把宁愿为徐骁和徐凤年家破人亡也要尽忠的家伙杀了。”

    黄瓜表示怀疑,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她已经对北椋人彻底绝望,哪天林探花把北椋人杀光,她都不会感到意外和难过。

    “哼!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

    楚平生的声音由门口传来,三个女人才意识到身后有情况,绿蚁回头一看,就见两尺开外的地上瘫坐一个女人,外面穿浅黄衫子,下身是深色百迭裙,很像贾氏酱牛肉铺里那个用油纸包酱牛肉的女子,她左臂被废,右手保持着手刀的姿态,眉宇间噙着一抹痛苦,灰雾缭绕,气息紊乱,上身微微颤抖。

    黄瓜赶紧把绿蚁拉到身后,以防她还有余力压住伤势,继续偷袭。

    楚平生黑着脸走上前,一掌下去把贾佳嘉的武功废掉,从后面掐住脖子,无视街上的围观者与茫然无措的士兵,把人拖到斜对面的紫金楼,一脚踹开老鸨发现褚禄山领兵过来栓死的房门,丢到中间铺着大花地毯的一楼大厅,望斜上二楼的楼梯喊道:“韩大娘,三息之内你若不出现,我就把这紫金楼拆了。”

    没到三息,确切地说是一息没到,二楼东侧最中间的门打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晃着团扇扭腰走出,倚靠扶栏说声“来了来了”,快步绕过拐角噔噔噔下楼相迎:“林探花怎来得这么早?紫金楼还未到迎客时间哩。”

    二楼其他房间的门有几扇半开,姑娘们踮起脚尖,眼巴巴地往下看。一般人敢这样喊老鸨,打手早围上去了,换成林青,把老鸨的脸踩在脚下碾三个时辰,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这女人交给你,从今天开始让她接客。”楚平生指着失去武功的贾佳嘉说道。

    “林探花,我这紫金楼可是正经营生,不干逼良为娼的事。”

    “是么。”

    楚平生手中青光一闪,冰霜倚天剑在手,阵阵寒气凉透老鸨心肝:“你再说一遍。”

    “林……林探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鸨捏着丝帕的手往前挡了挡,央求他收起神兵:“我可以问下她的出身吗?”

    “贾佳嘉,指玄境杀手,已经被我废了武功,春秋三大魔头之一黄龙士的干女儿,这名声要打出去,江湖上不知有多少高手愿意一掷千金睡她,妥妥的摇钱树,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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