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啸雨,装作内急般赶入树林,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神情,径直朝着村子外围走去。
为将者,不仅要武艺高强,能够排兵布阵,更是要有着敏锐的警觉性,提早发现危险和埋伏,以免带着大军落入敌人的陷阱。
宁冲的五感,本就达到了武人极限,带兵经验更是丰富,方才便察觉到林中有藏于暗处,偷偷窥视的目光,并且全无鸦雀之声。
这就说明林中不仅藏着人,而且人数很多,以至于惊走了林中飞鸟。
即便宁冲眼下一看到呼延啸雨就恶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二少爷在附近几个村子中的声望,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如果方才林中偷瞧之人,正是附近的村民,那他就一定能认出呼延啸雨,也一定会冲出树林相迎。
由此可见,林中之人绝非是附近的村民,并且行迹鬼祟,定然不是善类。
附近几个村落,都曾前去援助连环寨,宁冲不免担心是呼延啸风伺机报复,安排了大军意欲屠村,所以非要亲自探查出一番不可!
如果只是误会一场,还则罢了。
若是林中真藏着对大柳树村不利的危险,即便是手无寸铁,也不耽误宁冲大开杀戒!
靠近村落一侧的树林中,百余土匪默默趴在草丛之中,其中数十人带着伤势,脸色略显苍白,显然已经没了战力。
“大当家,这真是个普通的村子吗?这难道不是官府安排在山中的屯田军?”
周方蹲在草丛中,满是无奈的看着身前正在挠头的石头,转而向一旁问道:“彪子,你说呢?”
雷彪坐在一对铁锤之上,认真道:“当初在青云山的时候,咱们也不是没和官兵交过手,这附近的几个村子,比寻常的地方军队猛多了,感觉不是久经战阵的边军,就是镇北将军府的亲兵!”
石头抬头看着两位叔叔,苦笑着解释道:“他们真的是寻常的老百姓,只是有位极厉害的将军在训练他们,咱们要找的迎门梁,就是那位将军的亲传弟子!”
“就算他们真是老百姓,但也绝对不寻常!”
周方认真强调一声,随即又说道:“你不让弟兄们伤人,可是他们真下死手啊!上一次要不是弟兄们跑的快,非搭进去几条人命不可,如果你和那位之前都约定好了,让她自己出来,跟咱们回去不行吗?”
“那可不行!”
石头连忙摇了摇头,正色道:“杏儿姐是为了不连累师父,不连累村里的乡亲,这才决定以被土匪掳走的方式上山落草的,我之前已经做出承诺,一定能将她从村里热热闹闹的抢出来,把这出戏做圆满了,如今绝不能食言!”
“这是……我们真抢不出来啊~”
周方两手一摊,欲哭无泪的仰头望天。
石头盘坐于地,双手掐腰,一番苦思冥想后,无奈叹道:“如果咱们有一位排兵布阵的翻垛子,能破解村子里的战阵就好了,可惜我那位兄弟还没从京城回来……”
“谁!”
一旁给不出任何建议,只能充当护卫的雷彪忽然双目一凝,转头向身后喝道。
石头猛然起身,一脸戒备的看向树林深处,随即便瞧见一个膀大腰圆,丑陋粗鄙的壮汉缓缓走来。
“你们……是来打家劫舍的?”
宁冲双眸凛冽,沉声质问道。
石头与雷彪皱眉看着来人,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便也忘了搭话。
反倒是靠在树下的周方,眼见来人只有一个,便放下了戒备之心,自嘲叹道:“不打劫,我们是来接亲的,还他娘的接不出来,我们大当家有令,接亲的时候不伤人,算你小子走运,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