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族里购置一些学田,供村里孩子读书识字。

    不拘非要科举,便是识文断字,日后也好找一份营生。”

    二叔公接过银票,惊道:“二百两!”

    一亩最上等的水田,也不过十两左右,品质一般的田,价格也就在五六两之间。

    范进出手就是二百两,绝对是大手笔了!

    “也好,有了你的支持,孩子们进学就容易多了。”二叔公十分感慨。

    “另外,学田可以直接挂靠在我名下,如此也可优免田赋。”

    范进安排得十分妥当,同族之谊,算是古代社会比较靠谱的感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否则也不会有官员犯事,九族上下一体抄家灭族的说法。

    别说是宗族观念深入人心的现在。

    即便是后世,祁局长发迹之后,有哪一个父老乡亲没承他的恩惠,不念他的好?

    带来的好处就,胜天半子祁局长碰上的脏活,村民们几乎是无条件去帮他干了。

    谁不想有一个祁局长这样的亲戚呢?

    范进倒是没有非要拉拔范氏族人的意思,像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可不想像胜天半子一样,连老家的野狗,都想着拉拔成警犬,吃上一份皇粮。

    范进的目的经营一个顾念亲族的好名声。

    很多时候,这个名声,无论是对科举还是为官,都十分重要。

    为什么范进中了进士之后,一介寒门,却直接成为清贵的御史?

    这其中,为母守孝三年,遵循古礼的名声,绝对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二叔公关心道,“进仔你可是还要继续科举?”

    范进嘴角勾了勾,“这是自然。”

    天长地久才是权力!

    举人被授予官职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张乡绅算是幸运儿,侥幸做了一任知县。

    而且,以举人身份当官,也有致命的缺陷,约定俗成的观念中,基本上县令就是天花板,向上突破的道路早就被牢牢锁死了。

    在这方面武官可能还有机会,文官的话,举人功名充官,绝对会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排挤。

    二叔公对于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所知不多,但对于范进的想法也是万分支持的。

    兵贵神速。

    没几天族里就把学田的事情安排下来了。

    村里荒废了十几年的学堂,也重新开张,适龄儿童相继进入学堂蒙学,为此还专门请了一位屡试不第的老童生为孩子们开蒙。

    二叔公还专门派人来请范进,让他为村学题字。

    范进有些技痒,下意识的想题‘胜天半子’,但想了想又觉得口气太大。、

    略一沉吟,落笔,“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