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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楠低头看着被闫伯川握住的手,又目光平静地看着闫伯川:“没力气说话就不要说话,我也不想听你说话。”

    闫伯川却不松手,依旧握着叶楠的手,始终目光软软地笑着,话也比平日都多:“阿楠,对不起……是我不好,弄丢了你,也总是说话不算数……”

    “如果重来一回,我肯定不会了,也希望阿楠不要再找我,我不好,总是让你生气……”

    短短几句话,闫伯川却说得十分费劲,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着。

    叶楠抬手捂住闫伯川的嘴:“闭嘴吧,没一句我喜欢听的,你还是别说话,要是管不住你这张嘴,回头我给你毒哑算了。”

    闫伯川笑着不再吭声,目光却一直盯着叶楠的脸,几乎有些贪婪,想要生生世世将这张脸印刻在脑海里一般。

    一直等药汤变凉,叶楠又将闫伯川抱出来,擦干换了衣服,拿金针给他针灸。

    等闫伯川睡着后,叶楠站在炕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去许卿:“卿卿,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我还是要说,我们可能要给他准备后事了。”

    许卿正在切菜,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落在菜板上,这些天虽然已经在努力接受现实,现在听叶楠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想哭:“不是泡中药了吗?难道还不行?”

    叶楠摇头:“怕是不行。”

    许卿没再说话,转身默默继续切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哭,母亲应该比她更难受。

    晚饭后,叶楠看着闫伯川吃了晚饭又睡下,出来跟冯淑华讨论闫伯川的后事。

    棺材要买,寿衣要买,坟地要选。

    许卿哄睡两个孩子出来,站在一旁默默听着,神情一直有些恍惚,感觉就像是一场梦,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说到坟地,冯淑华跟是叶楠商量:“就槐树胡同那边后面的山上,而且我听说这两年让火葬,你还是要问问清楚。”

    叶楠嗯了一声:“锦姨,我想就用之前我的那个空坟。”

    冯淑华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好就行。”

    叶楠没吱声,垂眸掩着眼中的难过情绪。

    屋里,躺在炕上的闫伯川,睁着眼睛,很清楚的听着叶楠和冯淑华的对话,这么多天来,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清醒过,甚至连听力都变好了很多。

    嘴角轻轻扬起,微微笑着。

    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又看见了穿着红衣,张扬的叶楠。

    在一众灰蓝黑色的服装中,她显得格格不入,就那么闯入他的生活。

    她每一次捉弄他,得逞后都笑得一脸乖张:“闫伯川,你最好乖乖听话,等死了,我让你入我叶家的坟。”

    明明一个小姑娘,却天天嚣张跋扈,泼辣得要命。

    偏偏,他就喜欢她的嚣张她的泼辣。

    只是他的多疑和自以为是,将他的小姑娘弄丢了二十年,让她吃了二十年苦,怎么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

    恍惚间,他又看见叶楠穿着一身红衣,扭头时,眉眼艳丽皆是风情。

    许卿第二天一早就给周晋南发了电报,父病危,速归。

    她知道叶楠说出这句话时,闫伯川已经很不好。

    发完电报,她又很冷静地去买了白布,黄纸,蜡烛和扎画圈的彩纸,抱着一堆东西往家走时,心越来越沉。

    家里,叶楠和冯淑华坐在院里拿着藏蓝色印着壽字的布料做寿衣。

    到第三天时,闫伯川突然能下地走路,说话也没那么喘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

    闫伯川坐在炕边,很费劲地抱着小宝,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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