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别人自行车胎,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主任,但是他很坏,他偷偷摸我,我才八岁啊……”

    许卿心突然揪起来,她没有经历过却亲眼看过。

    苏灿轻眨了下眼睫:“那两年,一直是邻居大哥哥在保护我们,我才没有被其他小孩子欺负,他就是那种看上去很坏很坏的人,可是他的人真的很好很好。”

    “我十岁时,我父母才想办法拖了关系带我回京市,只是我爷爷不能离开省城的。我爸带我去火车站那一天,他还跑着去送我,塞给我一包吃的,说让我好好学习,做一个像爷爷一样厉害的人。”

    一晃已经十二年过去,苏灿依旧能很清晰地记得,已经是少年的邻居大哥哥,里面穿着红色绒衣,外面套着军绿色的褂子,身上挎着沾满油渍的军挎。

    满头大汗地跑上站台,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找她。

    北方的初冬,呼吸间已经冒着白雾,他却一头大汗,笑着隔着车窗塞给她一包饼干还有几个冒着热气的包子:“灿灿路上吃,苏爷爷肯定会没事的。”

    火车开了很远,少年还站在站台上挥手。

    许卿猜测这个邻居,应该是一个比苏灿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

    “后来呢?你们还有联系吗?”

    苏灿摇头:“回京市第二年,爷爷就没了,那会儿出门也不方便,所以也就断了联系。”

    还是前几年,苏灿跟着父亲回来给爷爷扫过墓,只是当初住过的胡同,老邻居也没剩几个。

    也没再见到邻居大哥哥,又匆匆回了京市。

    许卿也觉得挺可惜:“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这个?”

    苏灿撑着下巴叹口气:“我今天在服务社门口遇见一个特别像他的人。”

    虽然那个男人沉稳很多,没了少年的青涩,可那双眉眼却一样,笑时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和身边人说话时,唇角上扬,又带着一些轻佻。

    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许卿啊了一声:“那你没上去问问?”

    苏灿想想那张轮椅,摇了摇头:“没有,可能只是长得像呢,毕竟十多年没见了。”

    她当时确实想冲动上去问问,可是如果真是他,他会不会并又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现在狼狈的一面?

    许卿怎么也没想到,苏灿口中说到男人就是于向东。

    见她情绪不高,邀请着:“周日休息,你去我家吃饭吧?不过我早上要出门一趟,我中午去宿舍叫你?”

    苏灿想去看许卿的宝宝,欣然同意:“好呀,我可是挺能吃的,你到时候多准备点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