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担待。”

    两人一猫下山,在镇口遇到两个吊儿郎当的不良人。

    “徐道长,您外出呢。”

    “嗯,出门走走。”

    回应了两个热情的不良人,徐源长在老头的恭敬下,上了一辆半旧马车。

    黑猫在车厢角落卧下,徐源长将在车头吹风的老头叫进车内,随着马车在雪地跑动,他开始询问病人得病的前后。

    得知名叫余德力的病人是屠夫,下雪之前还替村里乡亲杀了三头年猪,平素身体很好,壮得像牛犊子,一年到头也没有小病小灾,这回不知怎的,突然得了怪病,卧床不起。

    余三老倌说着便擦眼睛,强忍着心酸悲痛。

    徐源长思索片刻,询问道:“杀年猪之前,可曾点问神香?”

    他看得书多,见识广博,对一些老规矩比较了解。

    余三老倌浑浊的老眼顿时出现惶恐,得到道长提醒,他心底已寻到了病根。

    他小儿不是遭了脏东西,而是犯了猪煞,唉声叹气。

    “那犟种……当初悔不该带他入杀猪匠行当,我杀一辈子猪,事前必点问神香,香灰顺利落完再动刀,从没遇到怪事,他不信邪……定是没有遵照规矩来,杀了不该杀的猪,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孽子。”

    说到后面,已经声泪俱下,双手捂脸,肩头抖动无声哀泣。

    他是老杀猪匠人,明白老规矩的背后都是经验教训,杀错猪的后果有多严重。

    白发人要送黑发人,锥心之痛。

    徐源长泛泛宽慰几句,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猪魂缠身怪事,必须看过病人才能定夺,不可信口开河答应能治好。

    雪路难走,天色近黄昏时赶到靠山庄。

    余三老倌忙着付了马车钱,招呼徐道长到堂屋落坐,吩咐老婆子和两个儿媳赶紧张罗饭菜,又回头呵斥不懂事的几个小孙儿,“那猫不能撵,你们一边玩去,别给爷添乱。”

    徐源长打量着砖墙大院子,观察各处情况。

    黑猫慢条斯理跟在后面,同样在查看是否有异常?

    这趟出门不是玩耍,有正事儿要办。

    柳纤风早就隐身飞走,屋前屋后先转一通。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猪匠有那么多讲究,五指猪用什么杀法,白头猪必得善终,问香神中途熄灭,要赶紧收拾家伙什走人,等等。

    徐源长走进堂屋,没有落座,对陪着的余三老倌和另外两名汉子道:“先去瞧瞧病人,茶水等会再喝不迟。”

    父母在不分家,这是一大家子。

    现在因为屠夫儿子的怪病,大家庭气氛很显压抑,除了不懂事的懵懂孩童,没心没肺在雪地玩闹得开心。

    “您这边请。”

    余三老倌哈腰笑着将徐道长请去西边横屋,撩开厚厚的布帘,热气扑面而来。

    徐源长当先走进去,里面有浓浓草药气味,夹墙烧得很暖和。

    徐源长朝脸色憔悴慌忙行礼的妇人微微点头,走近床榻,两个汉子忙上前将床上被子轻轻揭下来,露出昏睡壮汉的后背。

    一个毒疮肿起婴儿拳头大小,乌亮乌亮,中间一点暗黑往下陷落,形似鬼眼。

    似乎感应到徐源长和黑猫的注视观察,鬼背疽突然有了动静。

    毒疮鼓动着像有东西要钻出,随时会爆裂一般,

    房间内灯火无风飘摇,几次差点熄灭。

    余三老倌吓得脸色都变了,忙护着灯火,口中讨饶:“神猪老爷您行行好,不要缠着我小儿,给您烧香供祭磕头赔罪,您回天上享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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